人就陷入了昏迷,所有能用的办法都使了一遍,却都找不到端倪,等太宰治醒来,就是涉谷事件。
太宰治眉毛一挑,哑然失笑“能发生什么,睡了一觉而已。”
果然很敏锐啊。
他又叹了口气,说,五条老师,看着我。
白发男人抬起头,眼底发热,神情低落,茫然得犹如一只弃猫,和他正好相反,太宰治安静地打量着他“我偶尔也说点像样的话吧,听我说,五条老师。”
“我的确没想到你在狱门疆里面能看见我,你看见了多少”太宰治的目光一刻都不曾从五条悟脸上挪开,顿时了然“竟然有四年吗”
唉,我果然是讨厌养狗。
只看五条悟的外表,很容易误解他的年龄,六眼影响他的性格,使得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他的能力也没有什么局限如果现在做不到,以后也能做到,于他来说不是傲慢,而是事实如此。
但六眼也不能解析人的情感,他第一次认知到爱情这种复杂情绪就是碰上太宰治,只能靠他一点一点摸索着去撞。
就像小孩只有被烫过才知道渐渐知道火焰不能触摸,很不幸,五条悟直接被扯入烈火,径自被剧烈而又狂乱的感情裹挟得乱砸无章,痛苦焦灼无助等等尽数尝了个遍,而他所爱之人,亲手将他封入特级咒物狱门疆。
一开始在狱门疆,他什么都看不见,直到某一天,他突然能见到太宰治。
仅此而已。
六眼时刻解析着信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治亲手规划自己的死亡却无能为力,寂静无声、无边无界的狱门疆里面,他除了看着太宰治的五步计划一步一步执行,别无他法。
他看着太宰治打开将那扇落地窗通上电,闲适而又柔和地望着窗外。
他看着太宰治收拾好文件,手指旋转门锁,扣上首领办公室的大门。
他看着太宰治揣着兜走进酒吧,和织田作之助告别。
再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人间失格消失于世界。
狱门疆的封印轰然解开。
太宰治用着陈述句的语气,姿态漠然而又平静“你所理解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正确。”
“任何感情的本质都是激素分泌,而激素对大脑的作用最多保持90天,所以即使你会因为我的死亡感到悲伤,这种情绪也最多维持90天,90天之后,一切都会重新步入正轨。”
五条悟动了动唇,无数片段从他脑海里滑过,潮起潮落,钟表停摆,最后化为一声闷闷的坠落。
并不只有90天。
“你对我的感情本质上和吊桥效应营造的错觉没有不同。”
太宰治低低地笑了笑。
“我的毕生心愿就是能毫无痛苦地去死,我这句话并不是谎言,你也清楚,在看清人类心理想法这方面上,我会比你强一些真正的爱情应该随时满足对方所要求的一切,而不是成为对方的障碍,如果是,那不过是自己的占有欲和私心而已。”
真是抱歉。他难得真心地想。
太宰治靠着墙,微微仰着脸,语气轻柔,却像是在俯视眼前的人。
“从一开始就是虚假的。”
“你不爱我。”
五条悟身体顿了顿,嗯了一声,没有做任何辩解,他趴在手臂上,半躬着背,肩膀向内扣着“我不明白。”
他没让太宰治重新将话题转移开,或者再把他带到沟里“你说过你所在的世界有一本书,只要写在它上面的内容,都会变成现实。”
“既然所有内容都能成为现实。”
他沉默了良久“为什么不能有一个太宰治也活着的世界”
太宰治手指在身后慢慢摸索,没有作答。
原因很简单。
五条悟凝视着那双鸢色眼眸“就算世界上不能有超过三个以上的人同时知道书的存在,就算你认为五步走计划和那两个人不可或缺,但以你的能力,我不相信你写不出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名为织田作之助身上有什么特别的,明明两人从未谋面,但太宰治却将和他见上一面当作人生中最后一件事。
如果他没能将这人困在这里,那么明天这个时候,他就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织田作之助的已经得了新人赏,马上就要出版”
既然他对你那么重要,你不想看一眼他的吗
太宰治忽然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腕。
与此同时,他的脖侧突然一阵刺痛,像是被注射器的针头戳进皮肤,五条悟抬起手,试图去扯脖子上那只被太宰治系上的choker这玩意伴随他在狱门疆里度过了无数时间,早已习惯得像是身体的一部分,解开封印后又有太多事情塞满他的脑袋。
他竟然把这东西忘了。
但他还来不及扯下,眼前却骤然一花,视线虚晃,世界都在旋转。
“只是一些酒精。”太宰治松开他的手腕,人间失格不再对无下限术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