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
姥姥对张兴明说“你妈应该还能记着,你大姥爷疼孩子啊,比亲生的还亲,天天哄着扛着,你妈要是一哭把他急的像什么了似的。好好个人,说不行了就走了,话都没留。”
张兴明问“我大姥爷怎么死的”
姥姥说“阑什么炎我记不住名,请赤脚大夫来家里治,说必须得割,把肚子掏个洞。然后就发烧,躺了几天就走了。好好的人肚子能掏洞啊”
姥爷说“那叫手术,不手术就得疼死,命不好吧,就赶上发烧了。”
张兴明问“在哪做的手术”
姥爷指着下面的房基说“就在屋里,躺炕边上,缝肚子还是用的家里的针线呢。我也不敢看,就站在窗外面听着,我哥有扛棒,疼也不叫,一点声也没有。”
小兵在一边说“我操,不打麻药不消毒还没有无菌室,这能不发烧吗”
李淳叹了口气说“那个时代啊,你们没经历过,有病了能找着人看就不错了,还奢望什么麻药消毒的,活下来是命,死了也是命,全看老天爷一双眼睛。”
姥爷走过去摸了摸老核桃树,使劝仰着头往上看,说“这么高了,扛回来栽的时候,才到我腰这,从金沟里面扛出来的,我哥说这个好,能结果。真能结,你和你哥小时候可是没少吃。”
张兴明点了点头,想起来小时候和哥哥拿着小锤子蹲在窗台下面,在宅基石上砸核桃的情景,笑了一下,耳朵里仿佛听见了抢核桃瓤的那只鸡的叫声。从小就不受鸡待见哪,他在心里说了一句。
姥爷扶着老核桃树,左右看了一圈,拍了拍核桃树,轻轻说“走吧,进堡吧。兵孩儿还要看他妈呢,咱这也没啥能看的了。走吧。”
张兴明问“姥爷,在这照张像不”
姥爷摇了摇头,说“不用照,全在心里啦。”
两个老人相扶着走向汽车,姥姥花白的头发被风吹得飘散开了,在风里抖动着。
张兴明突然发现,姥姥和姥爷的背,这会儿驼的这么明显。
风里,听见姥姥轻轻的说“那会儿,不卖就好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