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看着像啥事了。”
五叔答应了一声,爬起来,膝上的雪都没拍,说“进屋进屋,来来,三嫂,三哥,快进屋。”
大伙跟着往院里走,小女孩跑到一半忽然看到进来这么多人,扭头又跑回去了。
大伙走到房前的台阶这里,房门一开,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人拉着刚才那个小女孩走了出来。
五叔对老爸说“三哥,这就是我媳妇。媳妇,这是我三哥,这是我三嫂,他们全家过来看咱们来了。”
五婶站在台阶上,用手在眼前遮着阳光往下看,笑着说“那快进屋啊,外面怪冷的,小兵也来啦,你妈还好不”
小兵说“我三婶接我妈去市里住院,在外边车上呢,难受没下来。我姐也在车上呢。”
五婶顺着台阶下来,对老爸老妈说“那三哥三嫂你们先进屋,我去和二嫂说句话。”
老妈点点头说“行,就门口那三台车,你过去喊一声就行。”
五婶拉着小女孩急火火的出院去了,她的性格非常急燥,干啥总像有人拿着刀在后面攒一样。
走到谷场,这里已经围了不少人看热闹了。
东北的农村农闲时间特别长,从十月底到第二年五月初,基本上就闲着,没有事做。
这时候麻将还没传过来,打扑克,谁家也没几个钱,赌不起来。平时也就是东家串西家的聚在一起唠嗑,烧点开水,大伙坐着说闲话,偶尔上山猎点东西,这时候也没有人出去挣钱,也没地方挣。
三个司机站在车边,一群人远远的围着议论。
等张兴明一家走过来,人群就沸腾起来,远远的就有人喊“老三哪,你回来啦”
“哎呀,这我三叔家现在这么阔啊。”
一个堡姓张的占了一多半,大部分之间都有亲戚,老爸的辈份算比较高,张兴明这一辈的都有六七十岁的了,他的孙子都结婚了,得管老爸喊太爷,不过开枝散叶太久,走的不是太近了。
大家闹闹哄哄的声音中,张兴明一家和二大爷一家走到车前,司机拉开车门,先扶着二大娘上了车,然后大家上车坐好,老爸拉开车窗对站在边上的二大爷和兴宏哥小伟哥说“那俺们就走了,这边不用你们担心,小宏赶紧回部队去吧,小伟在家把家弄好,想来就坐车过来,加点小心,听着没”
兴宏哥和小伟哥都答应了一声,老爸对二大爷说“那边安排好了给你来信,也不用多想啥。”
二大爷点点头,老爸说“那就走了啊二哥,小宏,再回来去家里。”
三辆车启动,慢慢驶离谷场,顺着冰面往来路开去。
这边车一走,那边人就把二大爷围住了,七嘴八舌的问。
二大爷说“俺家老三现在阔起来了,这过来接我老挎去市里治病,还给留了不少钱,现在城里是真比咱农村强了呀。”
二大爷最开始也是在城里上班的,不过那时候城里困难,吃不饱饭,爷爷心疼老二,就想方设法的把二大爷给弄回农村来分了地。只有爷爷不待见的大爷和老爸留在了城里。
这边车离开堡子开始加速,顺着国道往五叔家开去。
四道河子,属西麻户管的一个小村子。
五叔退伍后,就在这里安了家,事实上算是入赘。
这边的风景比张家堡那边要漂亮很多,山上的松树林很少,漫山都是枫树和柞树,秋天的时候,红的紫的蓝的铺满山岭,映照在山下的河面上,那个场景简直美到了极点,特别是早晨的时候,山野间升起纱一样的晨雾,把整个村庄装饰的像一副油画一样。
快到四道河的时候,山和山之间出现一块狭长的平原,公路就在平原上穿过,也在这里分叉,分别通向五叔家和大舅家。
到了四道河子,小兵按着记忆指挥着车子下了公路,拐进一条小路,颠簸着往一条宽阔的河面上走去,幸亏车上有他,要不然张兴明还真不好解释他是怎么知道五叔家的。
横穿过冰面,河边用小臂粗的树干修着一排牛棚,外面散落着苞米杆,小兵喊停车,三台车依次傍在牛棚边上,里面的老牛慢腾腾的扭头看了一眼,哞了一声,又低头吃干草去了。
大伙下车,二大娘行动不方便,就在车上没动,小颖姐留在车上陪着她。
小兵带着大伙拐过牛棚,往前走了有十几米,来到一个宽大的院子前面,说“这就我五叔家。五叔,五叔,在家没五叔。”
房门推开,五叔走了出来,这时候的五叔还很年轻,不过长期在地里做活,自然脸上就多了一种苍桑。
小兵说“五叔,我三叔来啦,快开门。”
五叔愣了一下,说“三叔我三哥啊”一下子从台阶上跳了下来,飞快的跑到门边把大门栓扯掉,拉开大门,眼睛在人群里找了一圈,说“三哥,你咋来了呢”
老爸还没开腔,五叔又看到了老妈,怔了一下,说“三嫂,你也来啦。”
老妈看着他没吱声。
其实在老妈心里,对五叔的怨念要超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