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分差不多了,张兴明站起来,喊了二哥一声,朝木友德三个招招手,五个人出了门来到外边,张兴明说“二哥你在家还有啥事没”
二哥点根烟,说“能有啥事,就是打扑克喝酒的,有没有都成。”张兴明说“和赵三他妹子咋样了”二哥就有点不好意思,说“处上了,昨晚还出来蹓哒了呢,咋”
张兴明说“要是没啥事,咱两去香岗那边吧,得赶紧把图纸定下来,要不你把赵淑华领着吧,去香岗玩几天,反正房子多,你两就在那边先试着过日子得了。”
二哥就有点意动,说“能行啊他爸能答应”张兴明白了二哥一眼,心说老赵巴不得你们赶紧煮熟饭呢,说“你和赵三说,让赵三回家说去不就得了,赶紧办,明儿个咱就走。”
二哥说“行,那我去了啊。”小跑着就奔赵三家去了。
张兴明转过来就木友德三个说“王哥和李哥就先回去吧,不用在这呆着了,吃不好睡不好的,木哥在等我一天,明天回,行不”
三个点点头,也没什么东西拿的,就直接去停车那块,王海和李三贵热了车就走了,杯溪市里有加油的地方,到那再加。
看着两台车拐弯上了坡,张兴明和木友德往家走,张兴明说“下午咱两得去杯溪,我得找二建那边说点事,今晚咱们就还在杯溪旅社那住了,办完事就回奉天。”木友德点头表示知道了。
张兴明又问“想去香岗看看不想就和我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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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够了歇好了,大伙拿着东西下楼,把东西放到后备箱里,三台车的后备箱竟然没装下,又塞满了一个后座。张兴明和值班的打声招呼,众人上车,回南坟去了。
到了南坟,车一停下又是一阵哄动,几分钟就围了二三十个人过来,大过年的,除了生产一线岗倒班的都在家歇着,也没啥娱乐活动,这时候打麻将还没在东北流行呢,要么就打打扑克,大多数人就凑一起吹牛扯蛋,有点热闹就哄的围上去,反正也没真正的生人,全是一个厂的。
一家人下车,哥哥和老弟拉着姥姥姥爷,老爸老妈从车里往外拿东西,木友德三个开后备箱,把东西都拿下来大家分着抱着就往家走,木友德三个人又把蒙车布拿出来,锁车蒙车,整理稳当了在众人后面跟着。
看热闹的就围在车边议论“老张家现在可真是发了,看这车,看拿那些东西,我在南地那商场里看着过,全是外国货啊,这得多少钱哪。”
“嗯,那是,人家现在卖彩电呢,一个月那不得上千的挣啊。”
“是啊我的妈那一个月都顶上咱一年了啊。”
“这车他家的啊”
“他家香岗亲戚的,你亲爹不是国明党吗没去抬弯香岗找找说不上也发了有钱呢,到时你也能坐上这车了。”
“你亲爹才是国明党,你全家都是国明党。”
“哎呀老周,你还有个亲爹呀那你几个爹啊”
“你好几个爹,你全家都是爹。”
哈哈哈哈
有胆子大的或是小孩就去揭蒙车布往里看,边上马上就有人制止,说实话这时候的人公德心都很强的,连孩子挑皮捣蛋都有规则底线遵守着。
那个时代,中国有一群物资缺乏但精神饱满乐观向上的人,他们就是普通工人。
辽东省财政从建国到80年代初,一个省的财政上缴占全国总财政收入的三分之一,这是这一群普通工人创造的奇迹。
体育,足球,艺术,音乐,电影,那一时期的代表人物基本上都是辽东人,这是辽东的骄傲。
为了达到地区平衡,为了帮助关里山海关以南各省建设,辽东这边出人出物,出人,一次几百上千人的迁出去,出物,一个车间一个厂的整体迁走,河杯山冬山稀巴蜀巴渝湖杯胡南光东
你现在走到这些地方,看到那些满口东北腔却从来没有来过东北的人,要向他们表示一种敬意,他们是支援那个地方建设的先驱者们的后代,他们还保持着东北人的口音和一部分生活习惯。
90年代末,光东开一家二百平米的饭店,一个月加起来只需要缴纳三百多元的税费,而在东北,开一个十平米的小杂货铺一个月各种税费一千七百多,南方各省大发展的代价,是东北人背负的。
我三十岁以后长年在南方,走遍了全国后定居巴渝,两相比较,感触很多,就这样一个兴国重地在国兴以后被国忘了,就像那些革命老区,革命成功以后却成为最贫困地区一样,现在东北举步维艰,发展滞后,到底是为了什么东北的钱哪里去了
80年代奉天有位市长在国家税务工作会议上拍着桌子说过不说辽东,就奉天的税,一年给我留三分之一,奉天的发展速度就是广周起码两倍,我就想知道凭什么。
后来,他就不是市长了,奉天历史上任职时间最短的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