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听着没”
张兴明眨巴眨巴眼睛,记着上一世,不是电线杆上的电线落下来把他家孩子胳膊打没了吗这怎么变成起火了呢想不明白,过去帮着姥爷点着蜡,立在桌子上,姥姥把饭菜端了进来,哥哥已经脱了鞋在桌边等着了。
坐上桌,盛了饭,姥姥给自己和姥爷倒了一杯酒,说“线杆上的电线怎么还能掉下来线掉下来,正落在他家孩子头上,那孩子拿手一档,胳膊肘都烧熟了。杨婆子听着叫声出去看孩子,这边灶炕里火着出来,把房子燎着了。正好我在院里,听着杨婆子爹一声妈一声的嚎,一看,他家房顶上冒烟了。幸好人来的快,离河又近,没烧咋样,就是房顶漏了一块。”吱溜一口酒,咂巴咂巴嘴,吃了一口菜。“那孩子可惜了了。”
张兴明一听,哦也,原来记忆的东西没变,有点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和上一世一样,第二天,老杨家就全家搬走了,那个房子就空了下来,也没人再住,后来被钟老大他爹当羊圈用了。
第二天晚上,姥爷又去放羊,就不叫张兴明哥俩跟着了,估计是被那大老雕吓着了。晚上回来的时候,从队里拿回了一些牛肉,这在那时候的农村可是真真正正难得吃一口的宝贝东西,那时候杀牛犯法的,是“破坏农业生产罪”,要枪毙的。就连牛自己病死了都要层层上报,由专人来查,看是不是真病死的。
晚饭就是烧牛肉,可是姥姥不会做,准备就像猪肉一样炖炖,那时候也没几个会做牛肉的。
张兴明只好上阵,呃,在一边指挥。横着筋膜肉纹把牛肉切成块,用酱油抓一下,土豆切块,这时候也没那么多调料和讲究,农村连味精都没有。葱蒜爆锅,放进去翻炒几下,放点酱油,添水,放几个去核大山楂在里面,大火烧开,把火撤小盖上盖焖就行了。那时候味精叫味之素,味精是小rb发明进口的,所以是rb名,其实就是海肠子加工提取物。
小牛肉就是熟的快,又是加了山楂的,十几分钟,香气就透锅而上,把汤收浓,一道简易版的土豆烧牛肉就好了,苞米面饽饽大酱菜,端上桌开吃。
躺在被窝里,张兴明还在不停的摸着肚子,撑着了,从重生回来,第一次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哥哥更是不堪,吃完饭没几分钟就仰在炕上睡着了,姥姥给他脱衣服塞被窝里都没醒。吃完饭气血走胃,孩子吃多了基本就倒。
小牛肉,真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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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五,大人们就又开始干活了,打柴的打柴,打猎的打猎,年就算过完了。
气温一点点升高,积雪一点点消融,等门口的小河河面一开,就开始春耕了,时间也到了四月底五月初,真正的新的一年开始了。
开春第一件农事就是打茬子。
拿着四爪铁爬子,顺着去年的旧垄,一个一个的把去年留在地里的苞米和高粱的根挖出来,堆在地里烧。等翻地的时候,自然就把烧后的灰翻到土里去了,可以肥地。
烧完茬子翻地,种地,又是一年的活计就开始了。
气温一天天变高,山一天天变绿,孩子在一年一年长高。
跟着哥哥上山下河,捉蝈蝈逮蛐蛐,捅捅这家白鹅惹惹那家黄狗,没事跑空间几趟,来回拿点东西,春夏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七月份,张兴明的爷爷如同上一世一样,在河边走路的时候摔了一跤,然后就卧炕不起了,养了段时间也不见好,二大爷和五叔商量着给爷爷执行了安乐死。
爸爸是最后一个知道爷爷去世的,从城里赶回来,领着哥哥和张兴明去送丧,哥俩在二大爷家昏暗的屋里给爷爷磕了几个头,然后就没啥事了,一堆小孩子凑到一起该干嘛干嘛,只是胳膊上多了一个用黑布做的箍。
回了姥姥家后老爸自己坐在窗边狠发了一会呆,抹了几把眼泪,虽然爷爷对爸爸不好,但必竟是亲生父亲。
爸爸的是个很有孝心的人,要不然怎么可能挨着骂还省吃俭用的年年往回送东西,可能他需要的只是爷爷的一点笑容,可惜直到爷爷去世了,也没能实现。
上一世张兴明的姥姥姥爷在他家养老直到去世,十几年间爸爸都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后来姥爷不能动了,爸爸每天特意给他做饭炖菜送到床边,给他擦身子换衣了,有时候姥爷拉到床上了,爸爸就蹲到厕所里给洗。
东北人家的厕所都不大,爸爸又胖,但他从来没有怨言,直到姥爷去世。在那个年代,就是这种爱支撑着无数个家庭。
等老爸回了城,张兴明和哥哥又没人管了,又开始每天爬山下河。
八月份,轮到姥爷去给小队放羊,张兴明和哥哥就兴致勃勃的跟着去了几次。小队的牛羊马驴啥的平时都由各家轮流放牧,羊是一家一个月,牛是一家半年,马和驴就几头,就直接养在队里几个干部家了,不用大伙管。
八几年的时候包产到户,这些东西就都分了,反正张兴明姥姥家啥也没得着,队长他爹家多了一群羊一头牛,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