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儿女大了,都是要离开父母的,男孩子要闯天下建功立业,女儿也迟早要出嫁,左右他们心里有自己,自己也思念着她们,一家人虽然不能时时在一起,却总还是亲亲近近的一家人,总比抬头不见低头见,却如同仇雠的那些要好得多。
两个儿子都远行了,好在还有个贴心的姑娘陪着自己,每每看到应祯的笑颜,她总会感叹,若非当年自家夫君那样不放弃一线希望的施救,自己哪儿有福气得到这样暖心的小棉袄呢
应祯喜欢黏着爹爹,怕是也有这个因子在里面吧,血脉亲情真是很奇妙的东西
如今儿女们都凑齐了,如筝便吩咐丫鬟们好好准备晚间的家宴,就等夫君回来,一家团聚。
吃了早膳又歇息了一阵,如筝就带着三个孩子到西府给卫氏夫人请了安,再回到院子里,苏忆海就盯着自家兄长一个劲儿地看,如筝笑着摇了摇头这孩
子自小就这样,能不说话办到的事情,绝不说话,能一个字说清的,就不用两个字,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有一次自家夫君逗他说话,怎么逗都还是三两个字往外蹦,忍不住就长叹一声“定是我和祥儿话太多了,把海儿方成了师兄那个德行”
却没想到,一语成谶,苏忆海没几年真的随着上官铎走了,想来师徒二人脾性相似,应该是十分和睦的
如筝看看面前的两个儿子又微笑了一个形似,一个神似,也不错。
看着小儿子,她忍不住就想到了二十几年前芙蓉树下那个顾盼流飞的少年真像啊
苏应祥被自家弟弟晶亮的小眸子盯的不行,回头用一模一样的凤目也盯着他,慢慢眯起了眼睛“你要干嘛看得我后脑勺都凉飕飕的。”
苏忆海微微一笑,拿起旁边立着的宝剑跃跃欲试地看着苏应祥,应祥翻了个白眼“没戏,我骑了半宿的马赶回来的,累着呢”
苏忆海却不放弃,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点,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哥。”
“没戏”苏应祥斩钉截铁地,声音里却带了一丝调笑“你哥我累着呢,再说你是师伯教出来的,
我是爹教出来的,你什么时候看爹打败过师伯,我才不找揍呢,苏小海你给我安安分分地呆着,陪娘说话儿去”
“哥”苏忆海把剑抱到胸前,略带叹息地说了一声。
苏应祥脸色一沉“这么烦人呢我说了我累着呢再说院子这么小,你一疯起来就没边儿,上次就把水缸给打了,就知道到娘那里腻着卖萌,还不是要我给你收拾残局我才不当冤大头呢你给我老实呆着”
“哥”苏忆海叹了口气,抱着剑缩了起来,眼神黯淡地盯着脚前的石板地,看的苏应祥一阵不忍,烦躁起身抓了佩剑“臭小子,多说几个字能累死你啊我提前告诉你不许用暗器听懂么敢用暗器我以后都不陪你练剑了你这个武痴”他一边说着,一边撩了帘子蹦到院子里“外面忙乎的都进屋你家三少爷又发疯了,当心误伤”一边儿这么喊着,一边儿还插了院门。
苏忆海好整以暇地起身,对着如筝行了个礼,如筝无奈地摇头笑到“这孩子,就仗着你哥哥宠你吧,成日里就欺负他。”
苏忆海被自家娘亲识破,脸一红笑着窜出了屋子
,不多时外面便传出金戈断玉之声,苏应祯兴致勃勃地抓了把瓜子坐在堂屋门口,撂了半边儿帘子看着,如筝从帘子缝里面看了看,兄弟二人你来我往,斗的正欢。
最早他们这样切磋时,如筝还怕过刀剑无眼,不过看的多了,她倒也放心了,忆海年纪小有时候难免莽撞些,应祥却是再稳妥不过的性子,有他压着,二人比剑倒是从没出过伤,不过院子里的东西总要有一两件遭殃
她正想到这里,外面突然传出一声脆响,如筝大略想了想方位,估计着应该是节下里要用的腌菜坛子碎了一个,心里便叹了一声“果然”
她笑着摇摇头,也不管他们,自低头绣着一条帕子,再抬头,却是听到自家闺女惊喜地叫了声“爹爹。”
如筝没想到还没过午自家夫君便散值回来了,心里一阵欢喜,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口,顺着应祯看的方向一抬头,却见苏有容正站在院门口正中的门罩上,抄着手俯身看着院子里的两个儿子“话说关了大门这是给我拆房子呢敲门也不应,满院子都是你俩鸡飞狗跳的声音,你老子进自己家门还得翻墙头皮都痒了是吧”
院子里的俩孩子见是自家爹爹,赶紧收了宝剑恭敬的行礼,苏有容这才笑着摇摇头,纵身下了院墙,一手一个提留着他们的脖领子拽到了堂屋
“臭小子们,不回来让人想,回来就招人烦,还小么”嘴里埋怨着,脸上却都是笑意。
一家五口落了座,如筝赶紧唤了丫鬟们出来上茶准备午饭,自给苏有容除了大氅笑到“今儿倒是回来的早”
苏有容抬头对她笑了笑“嗯,刑部用了我半年了,大年下的还不放我回来我可是要掀桌的。”一句话,逗得如筝嗔笑着摇头“多大人了,说话还这样,孩子们都是随了你”
坐下的三个孩子都低头偷笑着,看自家爹娘打情骂俏十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