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润如玉,却又灵秀天成的气质,忍不住就赞了一声“杉弟的确是长大了”
如杉听了她这句,唇边就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羞涩,看了看如柏,又垂眸言到“二哥却是把我看得太高,我心里还忐忑着呢。”众人又是一番勉励。
不多时,如棋告辞回了薛府,如文也回了三房的院子,如柏如杉不愿落下了功课,一起起身告辞回外院温书去了,徐氏便笑着拉了如筝进了里间,仔细打量着
“我还怕你在苏府吃亏,现下看来,却和前几年一般无二。”
如筝知道她是真心关怀自己,心里也是一暖“母亲不必担心,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夫君他是极不
上心那人的。”
听了她的话,徐氏稍微放下点心,怕她心里不舒服,便揭过了这一桩,转而说起了几个姐妹的情形。
得知如文已经和大理寺卿的儿子定了亲,如筝心里一阵欣喜,知道这里面定有徐氏的功劳在内,忍不住也暗赞她贤淑慈心,徐氏顿了顿,又压低声音对如筝言到“还有一桩,咱们家里知道就好,莫要传扬”她说着,脸上就浮起一丝欣慰的笑意“淑妃娘娘,上月诊出有喜了”
如筝听了她这句,高兴地一把握住她手“怎么说书儿淑妃娘娘她”
徐氏笑着点点头“是啊,按宫里的规矩,不到三个月是不能明说的,不过前几日我到文藻宫请安,淑妃娘娘屏退旁人亲口跟我说了,如今胎气很稳,皇后娘娘也疼惜,专门招了宫里有经验的嬷嬷照顾着咱们娘娘这一胎”徐氏说着,神色里就带了一丝恭谨和欣慰
“圣上怜惜咱们娘娘,更难得皇后娘娘大度又慈
心,听淑妃娘娘的意思,二人竟是十分投契的,皇后娘娘还总提起殁了的孝恭仁皇后,说若不是有咱们娘娘,后宫里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了”二人一阵唏嘘,如筝目色一沉,又起身对着徐氏福了福“母亲,女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氏见她如此,愣了愣赶紧把她拽到自己身边坐下“好孩子,咱们之间还讲这些虚礼作甚有话你明说便是。”
如筝笑了笑,又敛眸言到“母亲,您知道我一向是谨慎惯了的,此番淑妃娘娘有喜,这样的大好事自然是娘娘的大福,也是咱们府里的荣耀,只是淑妃娘娘固然诚孝端瑾,皇后娘娘也不是多疑的性子,可毕竟成王殿下年纪还小,若咱们娘娘这一胎生下了皇子母亲的意思,咱们是不是该和娘娘商量一下”
徐氏听她这么说,笑着叹了口气“筝儿,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心儿的,但凡再换一个人,谁能跟我这样一个如此交心掏肺的”说着她却是红了眼眶
,又笑笑掩去了
“我筝儿说的是金玉良言,我是个糊涂的想不到,老太君却是早就想到了,最难得淑妃娘娘自己也明白的很,如今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若这一胎是公主便罢了,若是皇子,定要让侯爷上本,请立成王为太子,请太子出阁读书”
如筝这才放下心,又同徐氏一起夸了淑妃明理豁达,看看天色略沉,便起身依依不舍地同徐氏告辞,徐氏拉着她的手一通叮嘱,如筝垂眸笑着应了,却猛地看到徐氏手腕上竟有一道很深的伤疤,红嫩嫩的,像是刚刚才愈合的样子,忍不住便愣了愣“母亲,这”
徐氏低头看了看,赶紧拽着袖子掩了,目色便是一沉,如筝想不到究竟何人敢将她一个诰命夫人伤成这样,看她悲戚的样子,也知定然不是意外,当下便拉着她又进了里间
“母亲”她犹豫着刚要问,徐氏却是抬头凄然一笑“筝儿,你妹妹入了宫,我身边再没有女儿了
,我虽是继母,却是承了你的恩德才得了如今的造化,我只恨咱们处的时日短,没能好好疼你这些事情,虽然说出来十分荒唐,可我如今也就剩你这一个贴心人了”说着,竟是落下泪来,如筝赶紧上前掏了帕子给她拭泪,又细细问了,才知道这伤竟然是林侯拿镇纸划的,原因,竟是因为他纳了两个青楼妓子为通房,徐氏好言解劝,却被
如筝心里一阵冷笑,却也无奈,只得陪着徐氏掉了几滴泪,又劝到“母亲所为,均是为了父亲清誉着想,自是贤良淑德,没有一丝错处的算是女儿妄揣父亲之意吧,却要劝母亲几句。”她拉着徐氏的手,言到
“母亲也知道,父亲一向是名士风流,年轻时候便是如此,如今仕途不顺,赋闲在家,心里难免愤懑,做的也就出格了,母亲能解劝的便解劝,劝不成也不必伤心愤懑,为难自己,毕竟这府邸上上下下,还要母亲周全着,若是您也倒下,弟弟妹妹们怎么办宫里头淑妃娘娘也会心疼的,筝儿劝母亲,于此事上
还是放宽心怀,若是怕父亲被那些贱蹄子损了名誉身体,便提拔一下父亲那几个良家出身的通房,女儿想着,父亲定然不会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母亲的到时候给她们抬了妾,她们感念您的恩德不说,父亲也可常回主院过夜,在母亲眼皮子底下,总比外书房母亲以为呢”
徐氏听着她的话,忍不住连连颔首,笑着擦干眼泪到“筝儿说的是,倒是母亲钻了牛角尖,让你见笑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