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了晚膳,读了会儿书刚要歇下,环绣却急匆匆进来禀报到“姑爷,小姐,漪香苑曹妈妈派人来传话了,说是夫人那里有紧要的消息。”
如筝心里一沉,赶紧让人叫了那传话的丫头,来的小丫头不过是个二等,嘴皮子却是很利索,对着如筝和苏有容福身说到“回三少爷,三少夫人,我们夫人让我给二位传信儿,林府侯夫人不大好,林府来信儿说大概就是这一两天了,夫人慈心,要放二位少夫人回府探望林侯夫人,顺便住对月,特来让奴婢跟三少夫人说一声,抓紧准备,明日午间便出发。”
如筝赏了小丫头,打发她回去给廖氏回信儿,便招了几个大丫头过来,让她们倒着睡觉,连夜收拾行李,把要带的都带齐,自己随苏有容在新收拾出来的暖阁儿里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上午,如筝又将行李检视了一番,定了带崔妈妈浣纱和秋雁回府,其他三人随周妈妈看家,浣纱她们便操持着将行李往二门上运,如筝抬头看看在一旁饮茶翻书的苏有容,上前低声说道“子渊,原本想让你陪我回府住对月,也是松泛松泛,可如今这样子,回去怕是就要赶上丧事不如你送我过去,略待一阵子就回来吧。”
苏有容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是笑着摇摇头“我如今不用去南大营了,在家呆着也无趣,我是一日都不想离开你的,你倒要赶我么”说着还做出十分委屈的样子“亏得人家把行李都运到二门上去了,夫人竟说不带”
如筝被他逗得失笑“你这人去便去,好似我为难了你似得。”看苏有容笑嘻嘻地起身拿了外衣,如筝的心里又是一暖这样的节骨眼上,自己想让他置身事外,他却这样执意跟随,不过是为了护着帮着自己,想想这一个月,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在身边,如筝的心立时便踏实了下去。
收拾好了,夫妻二人便动身去向老国公夫妇并廖氏辞行,到了春晖园听了廖氏的话,如筝才知道,苏百川竟然借口要在翰林院修书,不陪如婳回林府住对月,看着如婳愤恨悲戚的神情和廖氏尴尬的样子,如筝心里也是一阵喟叹若是普通的住对月,不去也就罢了,可此时眼见薛氏就要咽气,苏百川这个嫡亲的姑爷却借故不到,看来的确是对如婳冷情到了极点。
老国公又细细叮嘱了一番,便催他们上路,如筝随着如婳上了帷车,便见她一言不发,两眼直愣愣盯着前方流泪,如筝也没闲心思去开解她,便做出一丝悲戚的表情,闭目假寐。
摇晃中,她突然想起刚刚看到如婳的随身丫头是素锦和另一个大丫头蓝绫,待月却是没来,心里便叹了一声,这丫头倒是个有福的,眼见机缘就到了
车子摇摇晃晃走了不久就停在了林府门口,苏有容自下马从正门入了府,载着如筝和如婳的帷车又绕到了角门,直接将她们送到了二门里。
如筝叮嘱了浣纱等人回去安顿行李,便随如婳一起来到慈园给老太君请安,老太君虽然不喜薛氏,但念着她名义上还是林府主母,倒是给了她十足的面子,不但请了太医来看,还特许她回到了静园养着官场特种兵,好看的:。
二人略回禀了几句,便动身到静园探望薛氏,如筝看着病床上已经口不能言的薛氏,心里忍不住一阵感慨,虽不伤感,也算是五味杂陈了。
不多时,苏有容也来探了薛氏,却只是按礼在外间坐了坐,便带着如筝回到了沁园。
如筝安排着丫鬟们收拾好了卧房,时辰就晚了,夫妻二人吃了晚饭,如筝正犹豫着要不要去静园再做做样子,便得了慈园的召,欣然带着苏有容到慈园给陪老太君说话儿去了。
夫妻二人向老太君报了成亲以来的一些事情,老太君喜的连连点头,说到苏有容在南大营帮着凌家练兵的事情,老太君神色一动,便让韩嬷嬷带人开了库房,取了当年林老侯爷用的宝弓来给他,苏有容惊得连连摆手,起身言到
“祖母这样厚赐,孙女婿可是愧不敢受,我虽然浅陋,却也知这是当年凌家老祖先偶然得来的一对儿宝贝,一把凌家代代相传,一把做了您的嫁妆,陪着祖父南征北战,如今孙女婿不过是侥幸得了点战功,做了个六品微末将领,怎敢侵占这两府的传家宝”
老太君听他此言,微笑着点点头“容儿,你知道这弓的来历,很好,不过你却是不必推辞,你待筝儿好,就是祖母的好孩子,当年你们的祖父戎马一生,立下战功无数,后人里却是无一人从戎,此事他一直引以为憾,如今你年纪轻轻,就在东夷立下战功,得了圣上亲口褒奖,这张弓合该传给你,你便不要推辞,收下它,将来我到了地下,也好和你们的祖父说,我虽然没给你教出个武将的儿孙,却是招了个武艺高强的好孙女婿,想来也是可以令他老怀欣慰的。”
苏有容听她这么说,却是无法推辞了,便上前一步,撩袍单膝点地,跪接了那张宝弓。
夫妻二人陪着老太君一直聊到了酉时末,如筝看老太君露出了疲态,便让苏有容先回去,自己帮着韩嬷嬷等人安顿了老太君就寝,又给她松泛着,老太君笑着问了她些闺房私事,知道他们夫妇和睦,苏有容又没有通房小妾,心里又是一喜,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