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婳一边作羞涩之态,警告各家小姐不可妄自揣度,一边却脸色绯红地瞟向国公府廖氏那一边,俨然是暗示各家小姐,此事已是十之了。
一旁的苏芷兰似是得了自家母亲的暗示,笑盈盈地上前拉住如婳“你们都围着林姐姐做什么呢弄得我这个最好的姐妹都上不去前儿了呢”
众家小姐见她这么说,便对国公府的态度又明白了三分,当下便嘻嘻哈哈地散去了,苏芷兰拉着如婳到了廖氏旁边坐定,互相鉴赏起身上的首饰装扮来。
如婳和苏芷兰笑闹了一会儿,似不经意地抬头对着如筝露出一个示威般的笑,如筝看她得意的样子,心中却一丝气愤也无,反而觉得十分讽刺可笑,便回了她一个淡淡的微笑,自转过去不看她。
不一会儿,有小宫婢上来换茶,如筝往旁边让了让,自愣神看着如诗腰间的白玉香球想心事,却不料旁边一声惊呼,一杯残茶便泼在了她身上。
她看着自己翠色的长衫被淋得湿透,先是暗自庆幸自己带了替换的衣服,又突然想到那日在太子府,被侍儿泼了茶水的事情,心里一凛。
如诗此时也被惊动了,走到如筝身边,看着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小宫婢,不忍心多责怪,却也无法。
此时旁边一个二十上下,衣着略光鲜些的宫婢上前福身说道“林小姐,真是抱歉,这孩子是今年才入宫的,毛手毛脚的冒犯了小姐,小姐可有替换的衣服不如随奴婢先去换了湿衣可好”
如筝见她言语得体,又像是在维护那个小宫婢,心里也不愿多是,当下笑到“无妨,便有劳姑姑带路了。”
如诗略一沉吟,也跟上,姐妹二人小心地跟在宫婢后面,来到了暖阁后面一排小房子,此时也早有内侍捧上了如筝随车带来的替换衣物,如诗便要陪她入内更衣,那宫婢笑到
“大小姐,内间自有婢子服侍,大小姐便不必入内了。”
如筝看了看,这小屋子前后不过五六步长短,后面紧紧依靠着一片假山而建,前面门窗虽然紧闭但周围出入之人甚多,又是在皇宫大内,料也无事,便冲如诗一笑“姐姐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去就回。”
如诗也知道不好太违了宫里的规矩,便笑着点了点头。
如筝自随宫婢进入屋内,旁边便有两个小宫婢上来服侍她更衣,如筝刻意看了一下,除了灯光有些昏暗并无什么不对,不多时,她便换好了带来的天青色长衫,两边的宫婢退下,如筝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室外,如筝便觉得不对,刚刚还是大亮的天色,居然暗了下来,她心里一惊,赶忙后退,身后的门却被牢牢关上。
她不禁大惊失色,还没来得及喊,嘴便被斜刺里伸出来的一只大手牢牢捂住,她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便听身旁一声散着冷然和得意的笑声,如三冬冰泉,直刺她骨髓
“莫挣,莫嚷,这是皇宫大内,乱来只会让你死得更快,还会令家族蒙羞”
冷酷的话语,夹杂着浓烈的龙涎香气味冲到她面前,她顿时便明白了来者是谁,当下便放弃了挣扎。
那人见她老实了,冷笑一声放开了手,如筝赶紧退后一步,深深福下“民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对面阴影里,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唯有一双炯炯的鹞眼,映着假山石漏下的碎光,放射出令人胆寒的阴鸷和威势
“不错,你很聪明,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他一言出口,如筝心中如坠万丈深渊,她万万没有想到,表面上已经慑于老太君和凌贵妃压力而收手的太子,居然尚未死心。
但此时情境却不容她多想,当下心念一转“殿下请恕民女愚钝,民女不知殿下此言何意,民女的家人还在等着民女,请殿下容民女告退。”
她紧张地低头等着,对面太子却冷冷笑了几声,言语中便带了狂狷的意味“家人你这是在拿定远侯来压我还是武国侯”太子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如筝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林如筝,我告诉你,如今你已是我囊中之物,苏百川的婚事早已易主,如今再没有人能以任何理由阻拦本宫纳你入府,你就等着当本宫的侍妾吧”
听了他的话,如筝心里一沉,这才知道苏家之所以改为苏百川求娶如婳,居然还有太子的推力在内,当下心中一片凄然,却又不甘心便这样放弃,略思忖了一下,福身说道
“民女多谢太子殿下赏识,只是太子殿下也知民女为苏家所拒,是因被掳一事为国公府忌讳和不喜,国公府尚且如此,民女自知更加配不上当殿边之人,况且民女早已决定,此生不再嫁人,还请殿下成全”说完,便双膝跪倒,希望这番略带自污的陈词,能够打消太子纳自己入府的想法。
谁知对面太子却沉沉笑了几声,突然上前一把将如筝拉到怀里“好一张伶牙俐口,可惜,你算盘打错了,且不说你那次被掳不过是一场虚惊,即便是你真的曾经落入贼手,定然也是无事,不然定远侯能容你活到现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个左摇右摆的爹,打的什么主意,等我纳了你,看他还敢不敢向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