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纤是来者不拒,看得众女眷惊讶不已,如筝是知道她酒量的,自泯唇看着她喝。
酒过三旬,如诗起身向尉迟纤敬酒,又举酒贺了如筝遇难成祥之喜,如筝笑着喝了,如婳看如诗如筝欣喜地样子,自恨得牙痒,对着如棋一使眼色,如棋却看着尉迟纤那边一缩,自装作没有看见,如婳恨得一咬牙,也不顾薛氏的眼色,自端酒起身“姐姐,要说你此次遇险,跟着的人也都有过错,我和娘亲说了,定要狠狠责备才是”
如筝知道她又要使什么坏心思,心里暗恨,却也不怕她“那到罢了,他们不过是安善良民,遇到到盗匪自然是无法抵挡。”
如婳却并未止住话头,而是略带薄怒的说道“那怎么行不能护主的下人要他们作甚最可恶就是那个车夫,居然还有脸回来说是贼人将他一脚踹下车,他才逃命的”说到这儿,她似想到什么似的,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姐姐,这么说,那贼上了你的车么”
如筝瞥了她一眼,脸色不变,心里却腾起熊熊怒火,花厅内陡然安静下来,如筝斟酌了一下,刚要开口,边听客位上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这位妹妹真有趣儿,我来告诉你是怎样吧。”
如筝感激地看了一眼尉迟纤,浅笑着低下了头。
尉迟纤放下酒杯笑睨着如婳“踹你家车夫下车的,不是什么贼人,正是我。”她端起酒饮下,浅笑着“可笑你家那个笨车夫,见到贼人追来只顾赶车逃命,连马惊了要摔倒都不知道,我情急之下只得跳上车把踹下去,这才稳住车驾,护住如筝,不然他还不把车赶到河里去”她自“咯咯”笑了一阵,又道“原来那车夫竟然以为我是贼人,真是好笑,你去问问他,贼人是长什么样子我看他恐怕连我的正脸都没敢看吧”
听了她这番解释,大家又释然笑了,老太君又敬了尉迟纤一杯,尉迟纤笑着喝下,如筝这才浅笑着转向如婳“多谢妹妹关心了,现下姐姐已经无事,下人们的事情,我看也不必追究了,毕竟他们也是死伤无数,怪可怜的”
如婳心里气闷脸上还要露出笑意“嗯,还是姐姐慈心”
待宴罢撤去杯盘换了清茶,林侯命人端上一个锦缎盖着的盘子,老太君笑着对尉迟纤到“尉迟姑娘别怪,本来你夫妇对我家筝儿的救命大恩,是如何都难以报偿的,但我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感谢二位,只得略备谢意,还请二位千万不要怪我们失礼”
尉迟纤看看旁边桌上赵信陵的脸色,才笑道“老太君过谦了,我们救下如筝也是顺手,本不该图报,不过此次送她回来,倒是接了镖的,镖局子里还等我们回去交账呢,您可是解了我们燃眉之急了”
她一席话说得诙谐,逗得老太君又莞尔一笑“尉迟姑娘快人快语,当真豪气,若是不嫌弃便在舍下略住几日,我让人带你们逛逛京城可好”
尉迟纤起身先谢了老太君好意,又到“本是不该推辞的,只是家父还等着我们回去,小辈们不敢多做停留,我和夫君晚间便要回京城的镖局安排,明日一早便要返回中都了。”
老太君见她坚持,也不强留,只是又再三谢了,亲自将她夫妻二人送到二门上。
如筝带了帷帽,执意送尉迟纤出了大门,拉着她的手,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开口,反倒是尉迟纤笑了笑,说到“小筝儿,别不舍得,我一年也要回家住上几个月的,京师和中都这么近,不定我哪天就找你来了”她又坏笑了一下“还有,你若是哪天想要兑现咱们那个承诺,便捎信给我,我定让你称心如意的”
如筝愣了愣,才想到她口中的“承诺”是什么,当下又红了脸,幸好有帷帽遮住看不出,但离愁别绪却是一下子便冲淡了“姐姐好坏,人家好心送你们”
尉迟纤大笑着摆摆手“好了,以后记得来中都找我玩儿”说着便腾身上马,与赵信陵连辔远去了。
看着那一青一红的身影消失在乌衣巷口,如筝深吸一口气转身回转家门,她要料理的还有很多
晚间,老太君招了如筝到慈园,将前因后果细细问了,如筝详细地向自家祖母报了遇险当天的情形,只是隐去了被苏有容救下一节。
老太君听她说完,细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关节,扬声唤入韩嬷嬷,脸色一沉到
“雪柔,你也是跟着我的老人儿了,居然连个院子都看不住汀儿那丫头昨儿不明不白不见了人影,我就觉得不对,果然是她去假传的信儿诓了筝儿出城,这根本不是什么路遇强人,分明是咱们自己府里有人下黑手”
韩妈妈听她这么说,脸色一白便要下跪,如筝怎舍得看她一把年纪的人跪在自己面前,赶紧跳下床硬搀她起来,又转向老太君说到“祖母,您千万不要责怪韩嬷嬷,慈园这么大,上下丫头好几十人,韩嬷嬷就是再精明,又怎能面面俱到以孙女愚见,那汀儿恐怕也是不容易找到了,此事孙女儿全听祖母安排,还是那句话家和万事兴祖母切不要为此事动气伤身,便是孙女儿的后福了”
听她一席话,老太君又感动,又心酸,一把把她拉进怀里“我的好囡囡,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会有人舍得一次次这样陷害揉搓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