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无奈却只能随她,又说大家闺秀无才便是德,好好学刺绣女红才是正途,如筝便乖巧的压下心思,一头扑在刺绣上,到出嫁时倒绣的比刺绣师父还好了,到了苏府才知道,其实世家大族里都有专门的绣房,主母很少自己作女红,偶尔为之也不过是怡情而已,反而庶务经济是最重要的,琴棋书画也要略懂一点,才能不失面子,那时候自己除了刺绣什么都不会,只得请了师父从头学,书画棋艺眼见没什么希望了,便专攻琴艺,但庶务经济却没人教,现在想来,当初如婳猛练四艺,眼睛早就盯上苏百川了。
思忖间,如婳已经着人摆好了桌案笔墨,问到“谁来作书记呢”
如筝知道她字写得好,却偏偏不想再抬举她,又不欲出风头,便笑到“园子里天寒,咱们这些女孩子可出不得手,柏儿,你来写吧。”
如柏笑着应了,如筝懒得参合,便拢了袖套站在一边。
如筝冷眼看着如婳,不知自己坏了她的好事,是不是会遭她报复,果然如婳笑着转向如筝“大姐姐先来作一首如何”
如筝有了前世恶补诗词的底子,自付多少也能诌上一两首,此刻却不想和如婳作对,更不想入了苏百川的眼,便摆手笑到“不行不行,我连闺门诗选都还没读完呢,真是不会作。”这闺门诗选是大盛朝世家女子读诗的入门书籍,如筝这样说,虽然有点谦虚的成分在里面,但也明白告诉大家,自己不擅此道。
如筝说完,装作羞涩地躲到琳琅身后,却偷眼打量如婳,果然在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得意之色。
如婳也不想做这抛砖引玉之人,便笑到“姐姐谦虚了,那二哥哥你然执笔,便由你先来如何”
如柏不与她计较,笑着应了,思忖片刻,先提笔在纸上写了一首绝句
零落黄金蕊,
虽枯不改香。
深丛隐孤芳,
犹得车轻觞。
写完落笔,众人传看,都说好,连苏百川也点头笑到“深丛隐孤芳一句颇有意味。”
如筝陪着高兴了一阵,便对如婳道“婳儿你这东道也该作一首。”
如婳假意推让到“两位表姐还没做呢,婳儿不敢抢先。”
琳琅冷冷一笑“呵呵,我俩是出了名的俗人,不比妹妹高雅,还是算了。”
如婳被她噎了一下,看着苏百川在场,也不敢发作,只得笑到“那妹妹便献丑了。”
思索了一会儿,吟到
枫叶梧青落,
霜花菊白堆。
秋风秋雨过,
青丝遍地灰。
念完,便冲着苏百川一笑“苏世兄以为如何”
苏百川沉吟了一会儿,笑到“很好。”
如筝心里好笑她不过才学了几年诗,就想在京师第一才子前卖乖,谁知不是出丑呢却不愿去看苏百川,鬼使神差的瞟了一眼苏有容,只见他唇角微扬,眼里却带了一丝戏谑。
果然是不怎么样啊如筝这样想着,笑到“妹妹果然是才思敏捷,不愧为咱们侯府第一才女。”
如婳笑着推辞了几句,又让薛璟如棋如书等人,薛璟如棋怎敢抢了她的风头,如书又小,不会作诗,最后便让到世家公子那一边。
凌朔风先摆手推了“我不擅此道。”
如婳便转向苏百川“久闻苏世兄才名,请世兄一定赐诗一首。”
如筝暗道这么久终于进入正题了,不由得看向苏百川,只见他微微一笑,即使是如筝这个对他心有怨恨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笑,当真是勾人魂魄。
苏百川没有说话,而是走到桌案旁,接过如柏手中的笔,一挥而就,众人忙围上去看,纸上飞扬遒劲的行楷便令人眼前一亮
暗暗淡淡紫,
融融冶冶黄。
陶令篱边色,
罗含宅里香。
几时禁重露,
实是怯残阳。
愿泛金鹦鹉,
升君白玉堂。
如筝虽然对他有怨憎之情,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字和诗,都是第一流的。
众人也是赞不绝口,如婳笑着走上前,拿起他的诗作“不知小妹能否有幸收藏苏世兄这张墨宝呢”说着,一双盈盈大眼看着苏百川,其中的情意一望便知。
如筝回忆前世如婳并没有这般露骨地向苏百川示好,不知是不是今生自己的退让,才令她更进一步,不过今生无论他俩最终如何,如筝都不会去干涉,她只要明哲保身即可。
苏百川看着如婳手中自己的诗作,笑到“游戏之作,世妹既喜欢,便拿去吧。”如婳喜滋滋地将诗作卷起交给一旁侍立的丫鬟收好,便要让人撤了书案。
如筝心头冷笑这做的也太明显了,浑然忘了还有个苏有容,她虽齿冷如婳的行为,却也不愿意揭穿,却不想一直冷眼旁观的凌朔风却开了金口
“苏子渊,你不也曾经号称京城才子么怎不来一首”如筝见他语气戏谑,弄不懂他究竟是为苏有容鸣不平,还是输了棋刻意报复,便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