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慢慢靠着他的肩头,瞅着宫人发出动静的方向。
楚骥没时间理会他,吩咐宫人准备替换的衣物。
龙床上的寝具尽皆换了一遍,宫人自然听到一侧的动静,但都不敢乱看,整理好之后便小心退下。
“陛下、这寝衣,不如还是叫宫人来吧。”
江德满在外提议道。
他纯粹是担心自家陛下会磨到坤泽娇弱的皮肤,只可惜楚骥并不觉换个衣服有何难度,只叫他闭嘴。
少年在他肩头精神了片刻,许是药物起了作用,现下又开始混混沌沌的打起瞌睡,小鸡点头一样磕着脑袋。
楚骥瞧见一眼,竟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感觉到嘴角微勾起来,楚骥又莫名黑下脸。
他把终于闭上眼睛的少年“扔”回床上,这东西虽然困着,手指却还紧紧抓着他的龙袍。楚骥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只是这次动作却温和了很多。事实证明,仅仅是亵衣,但是出自宫廷女官之手,也绝不简单。即便少年乖巧的睡着,楚骥也费了一般力气。
他不愿承认换衣服有何难事,更懒得看那东西在床上睡得自在的模样,终于处理好后恼羞成怒的出了帘子,道“宣太使官来见朕”
江德满自然不知晓自家陛下是恼羞成怒,忙接旨去请人,临走前,又迟疑道“陛下、小贵人这儿、是否找几个得力的奴才看着点
这东西自己便会突然消失,看着又有何用楚骥想到还未解决的这个问题,表情更黑沉了些。
他侧目看了龙床上的少年一眼,而后按着额角道不必,十一,若有任何变故,即刻向朕汇报。
空中立刻响起一道冷凝的声音“是。”
楚帝动用到了暗卫,那宫人的确便没有必要看护,江德满行了礼,
小心的退出殿外。
即便现下看不出来楚帝对这位小贵人是何态度,可只他能在楚帝身边这一点,就够江德满尊称一声贵人了。
倘若他的信息素能与楚帝匹配那便更是贵中之贵
江德满去请人的步调都轻松了很多,同时清清嗓子,不忘对身后的奴才威胁道“你们自当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世上想要楚帝命的人不少,只不过在此之前,他们除了等楚帝自己失控,没有任何指望。
可现下出来了一位能近楚帝身边的坤泽,那情况便不一样了。虽说今日楚帝并未有意瞒着,可江德满也揣测不到他的意思,一切还是以谨慎为先。
江大人。
临到出宫门,他们一行人恰好撞见宣王世子的马车。宣王世子的亲随自清和正德一左一右的立在马车左右,发出声音的正是左侧的自清。
江德满哎呦一声,朝着马车上掀开帘子的楚祈宣道世子殿下,外边天寒,您怎的还没回府歇息呢。
“劳江公公忧心,本宫无甚大事。只是刚刚出宫之时听闻皇叔召唤了太医。”
楚祈宣拧着眉,看向江德满担忧问道“可是皇叔”
“殿下,陛下身子骨强健着,殿下不必担心。”江德满道。
他思索了片刻,透露一些道“是宫里要有好事了。”“殿下,奴才还有要务在身,便不多叨扰您了。”他拱拱手。楚祈宣一顿,道江公公自便。江德满又行了个礼,才领着身后的宫监离去。
正德打着马屁股眯着眼,见状拍拍衣袖直立起来,等看着他们走远了,才低声嘟囔了句“宫里的喜事”,他疑惑的看向马车上的主子,压着声音说“宫内有何喜事,能叫江公公这般喜形于色。
江德满是宫内老人,也是唯一一个在楚帝身侧伺候的时间最长的,见惯了世面,也未曾见他如此激动过。
想来,便也只有与他皇叔有关。
楚祈宣摇了摇头道既皇叔没有告知我等,便是还不是时候,且等着这件好事吧。
正德与自清立刻收了嘴,正礼道“是,殿下。”
楚祈宣看了眼
黑压压的天空,放下帘子,说道“速速回吧。”
今日是要变天,冷风呼啸着,雪已然下得不小了,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白岩的病气也不知过了没有。
正德与自清抱着肩膀缩了缩,应了句“是,殿下。”,便撑着手臂跨上马车,一撑缰绳,速速驱马回都江候府。
大
盘龙紫金炉袅袅吐着轻薄的香气。
窗棂外响着宫人清扫院子的声响,小雪已然变成了鹅毛大雪,气温也骤降下来,通着火龙的帝王寝宫却是一反常态的暖洋洋的。
几名宫人小心看着火龙,时不时朝寝官方向递上一眼,却没人敢张嘴讨论那名“小贵人”。
太医开的药起了作用,再加上楚帝的寝宫内一直燃着火龙,温度十分适宜,白岩昏昏沉沉的一觉睡到下午才醒来。
他侧卧的蜷缩在宽敞的龙床上,呆呆的睁开杏眼,迟钝的观察四周。
他眼前是雕镂着万里江山图的垂地金砂帘子,隐隐能看见后方垂首站立的侍女。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