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林清浅在银杏树下的躺椅躺着,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春夏忍不住问道“小姐,你今日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事”
林清浅侧首看了春夏一眼,道“没事,我在想事情罢了。”
“小姐是在想悦来芳和烟雨楼的事”
林清浅禁不住轻笑出声,道“在你眼里除了赚银子,你家小姐就不会想其他的了是吗”
春夏思索了一下,道“那便是在想顾公子的事。”
林清浅颔首,“不错,春夏是越来越聪明了。”
春夏神情不解,“小姐真的在想顾公子的事可如今顾公子在宫中是御林军的统领,还需小姐你担心吗”
“我在想长庚哥哥再不回来,篱园荷花池的莲蓬都得浪费了,想他快些旬休回府帮我摘莲蓬呢。”
春夏信以为真,嘀咕道“若小姐想摘篱园的莲蓬,找府上的侍卫小厮都可以,不一定非要顾公子回来的”
林清浅听了,笑了笑,并不答,找个借口将春夏打发走,这才长吁了一口气。
她在想明日顾长庚再不回府,她只能前往宫中找他,毕竟风清扬突然要走,也不知因何事,她有些担心。
夜里。
顾伯睡眠浅,隐约听到院外有声响,犹豫了一下,他起身拿着烛台走出去。
他见院子的秋千架旁站着一道身影,心中咯噔了一下,警惕地问道“是谁站在那”
顾长庚回过身,道“顾伯,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顾伯一怔,他快步走过去,昏暗的烛光下,他看清了顾长庚轮廓分明的脸,顿时眼中泛着泪光。
“少爷是你回来了”
“嗯,我不在丞相府的日子,顾伯你可还好”
“好好老奴很好,真是太好了,少爷您终于回来,老奴”
见顾伯激动的眼眶泛红,顾长庚道“顾伯,我们先进屋再说吧。”
“好瞧老奴高兴的都忘了,快少爷刚回来肯定累了,先回屋歇着,屋子老奴天天都有打扫,就盼着哪天少爷回来的”
回到顾长庚的卧房,正如顾伯所言,卧房一尘不染,看得出顾伯应当每日都很尽心的打扫过。
“少爷,你这么晚回来,用过饭了吗饿吗老奴去厨房帮你弄些吃的来”
顾长庚“顾伯,不必忙活了,我用过饭,不饿。”
“那老奴给少爷泡壶茶去。”
顾长庚实在拦不住,只好让顾伯去,待他浅抿一口清茶,放下茶杯后,顾伯道“老奴听三小姐说过了,少爷被皇上封为御林军的左统领,真是太好了,将军泉下有知话,定会很高兴的”
“嗯。”
“对了,少爷为何突然回丞相府可是有什么事”
“旬休三日。”
顾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道“瞧老奴这个记性,三小姐前几日才同老奴说起此事,老奴转身就给忘了”
提起林清浅,顾长庚心思微动,眼眸微垂,轻声问道“清浅这几日可还好”
“三小姐从前总是在府中坐不住,时常会出去找苏小姐,不过这几日身体不大舒服,一直待在柳园,早上老奴在花园碰见三小姐,她脸色看起来也不大好”
顾长庚心骤然一紧,神情紧张地问道“清浅病了病的可严重她现在如何了”
“老奴不知,问过春夏姑娘,她也是支支吾吾说了句,三小姐身子有些不适,便跑开了。”
顾长庚闻言,心急如焚。
那日在明月湖落水,她受了惊吓,着了凉因此病了
越想顾长庚越不放心,他抿紧了唇,二话不说,站起身往外走。
“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啊”
“柳园。”
“可都这么晚了,三小姐应当已经歇下了。”
“过去看看,不会吵醒她。”
顾伯拦不住,心中亦是很担心林清浅,也就由他去了。
顾长庚心急,脚步走的极快,不料在花园撞上了一名丫鬟。
香兰捂着自己生疼的肩头,立刻骂道“谁啊走路不长眼睛”话在看清顾长庚冷峻的脸庞时,戛然而止,甚至一脸惊恐。
“顾长顾统领,对不起,是奴婢没看到您”
顾长庚看都不看香兰一眼,心里想的全是林清浅病了,越过香兰大步流星的走了。
香兰这才松了口气,她本欲对顾长庚破口大骂,不到一瞬,她就想起顾长庚不是往日寄居丞相府的可伶虫,他如今是皇上亲封的御林军左统领,若是他计较,她小命都保不住。
她看了看顾长庚背影,端着手里的补汤往明园走,嘀咕道“顾长庚不是在宫中吗好端端怎么突然回丞相府,还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柳园。
顾长庚敲了敲门,并未有人回应,他抬头望着柳园的围墙,面露犹豫。
凭借他的轻功,轻而易举便能进去,他进到院子中看看,不会惊扰任何人便是了。
正当顾长庚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