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所有人都知道王惩回来了。
不仅知道他回来了,还知道了他和陈戈徒之间旧怨重提,不欢而散。
这让不少人都想起了曾经那些水深火热的日子。
只要王惩和陈戈徒对上,必定气氛沉寂,所有人连话都不敢说。
但这之中,唯有一个人是例外。
陈戈徒刚走进门就听到了里面风驰电掣的声音,他神色冷淡地走向观众席,恰好一辆红色赛车“滋”的一声停在他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精壮高挺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眉目俊朗,笑容灿烂,一只手搭着车门,一只手夹着烟,明朗的对着他笑。
“阿徒,过来玩玩”
钱满此人集齐了所有纨绔子弟的爱好,泡吧赛车,泡妞开趴。
但他又并不糜烂,从不留恋任何声色犬马的场所,并且在吃喝玩乐之余他钟爱于一切极限运动,跳水蹦极,滑板赛车,样样精通。
他是个天生的乐天派,看起来对什么都不在意,却又极其清醒。
这也是为什么陈戈徒总是眼高于顶,却唯独会应他的邀请。
他走了下去,轻薄的长款衬衫被卷起了衣摆。
晚夏的天即便是入了夜也带着一点温热的暑气,大片绚丽的晚霞随着橙黄的落日沉入天际,风吹起来,带过沿海的湿咸,像钱满这样体热的人,解开赛车服就是贴身的工字背心。
但陈戈徒永远妥帖得体,他生来就带着一身贵气,在人群里鹤立鸡群,远远的看一眼也不会把他和普通人混在一起。
“昨晚是我不对,为了向你赔罪,我把我的小老婆都带过来了。”
钱满拍拍自己身后的车,指间的烟飘到了陈戈徒的鼻尖。
陈戈徒冷冷一瞥,淡声道,“王惩是你叫过去的。”
“我也是想着大家多年不见,他恰好回国”
看着陈戈徒冷下来的神色,钱满举起手,投降地说“ok,我错了。”
话说完,他又笑眯眯的将烟凑过去,浓郁的烟草味让陈戈徒蹙紧了眉心。
“来一口”
“不。”他抬手挡开,用冰冷的语气表达了自己的不虞。
“为什么不喜欢,抽烟喝酒,是多少人必不可少的生活乐趣。”
钱满趴在车门上,笑眯眯的把玩着手里的烟。
他瞥他一眼,冷漠地说“因为短命。”
说完,他拉开钱满,自己从驾驶座坐了进去。
见他并未对昨晚的事生气,钱满弯下腰,笑着说“前几天这辆车送去改良了一下,正好可以给你试试手感,今天大家都在这,你想怎么玩都行。”
王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钱满趴在车窗上,眉眼灿烂,陈戈徒坐在车内,光影挡住了他半张脸,只能看到半截下巴,还有淡色的唇。
他侧头看着车外的钱满,两人靠的很近,说话的时候,好似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王惩挑起眉,嘴角噙着笑,但那幅眼神暗沉的模样却觉不出几分愉悦,反倒阴沉沉的有些吓人。
小才侧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前方的陈戈徒,只觉得地球果然是个圆,无论怎么转,两个对头也总能碰到。
你对象来了
陈戈徒说话的声音一顿,借着车窗的缝隙,他侧目看向了朝着这里走来的王惩。
“说话注意点,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清算。”
只这么简短的时间,王惩已经走到了车前,他一身黑色衬衫,扣子开到了胸前,弯腰的时候,胸前的皮肤赤裸裸的晃过人的眼。
“这不是陈少吗,好巧。”
他的皮肤不似陈戈徒那样是矜贵的冷白,而是一种很容易上色的暖白。
饱满又带着鲜活的生命力,晚霞可以在上面渲染成温暖的橙色,情色可以晕开一层艳丽的红色。
曾经有人向陈戈徒自荐枕席的时候就以此向他演示过。
他把人光着身子丢出去了。
现下看到王惩,他回想这一往事,眼前王惩充满弹性的肌肉显得这层皮肤更加的蓬勃鲜活。
他在心里冷冷一笑,看向王惩的目光只有冷漠。
“不巧,只有晦气。”
陈戈徒话一出,站在一旁抽烟的钱满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陈戈徒说出如此直白的带有情绪的话。
警告,死对头浓度过高,将进行物理干预
若想解除干预状态,包括但不限于亲密的肢体接触,或牵手、拥抱、接吻、上床
后面一系列污言秽语被陈戈徒自动屏蔽。
他闭了闭眼睛,感受着一股电流从臂膀传到指尖,再看一眼车窗前的王惩,流窜的电流变得更加剧烈了。
“”
王惩离的很近,几乎整片赤裸的皮肤都在他的眼前。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轻擦过王惩的脖颈,若无其事的将手指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