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交汇,似有无形火花。
两人的五官都无可挑剔,一个书包斜跨在身后,外套拉链规矩地拉至领口,下颚线条绷着,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另一个单肩背着包,外套没拉拉链随意披身上,漆黑短发稍许凌乱,深邃的眼睛总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此刻的目光却是挑衅多于善意。
让无数一中学子发愁抗拒的红白校服穿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修长挺拔的身形,两种风格的帅气。不少路过的学生在打量他们。
路逍唇角微扬,眼底不掩跃跃欲试的挑衅“比一场”
祁熠下颚微抬,漆黑瞳仁像是凝冰的湖面,路逍抛下的这颗小石子,没能掀起波澜,只目光冷淡地扫他一眼“幼稚。”
“怎么,你怕输”
“是没兴趣。”
祁熠没理会他的激将法挑衅,长腿一迈,冷漠离开。
路逍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没劲地摇头“性格这么闷,真是无趣。”
又笑了下“那我可就放心了。”
姜元妙是玩心重的人,做事情也有点三分钟热度,比起需要持之以恒付出努力得到收获,更喜欢享受有趣的过程。
路逍跟她是通过象棋熟悉起来,听她讲过不少小时候关于学象棋的经历。
一开始是出于好奇和兴趣,跟着棋士爷爷学,展露了些许天赋后,爷爷打算系统培养她时,她半个月都没能坚持下去。
当兴趣被赋予期望,就变得无趣,而她最难以忍受的,就是无趣的事物。
比起结果更享受有趣的过程,在这一点上,路逍跟姜元妙是同一路人。
而祁熠,是跟他们截然相反的那类。
上午大课间,祁熠被班主任喊走,人前脚离开,后脚,前桌的小声议论就传到路逍耳朵里。
徐绵绵看起来比祁熠本人还激动“肯定是保送的事,不是说进了国家集训队就能保送吗”
路逍捕捉到关键信息“保送”
徐绵绵转过来跟他解释“祁熠参加竞赛进了国家集训队,明年三月再去比一次,就能进国家队,是不是很厉害”
路逍早从姜元妙平时的聊天中得知她有个学习好到惹人羡慕的发小,并不惊讶,也不置可否。
不过,他的关注点在另一件事“他成绩这么好,不应该在一班吗”
转学过来的时候,他从教导主任这里知道,目前的分班,排头前三个班按照成绩划分,所以他进三班进得很勉强。
徐绵绵被问得噎了下,第一时间扭头看向姜元妙,某种意义上的“罪魁祸首”。
她什么都没说,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被盯着的姜元妙一阵无语“看我干嘛,他没考好也不能全赖我吧。”一半要怪运气不好。
徐绵绵郑重其事问“真的吗摸着你的小良心说实话,你真这么觉
得吗”
姜元妙heihei”
她们俩这对话跟打哑谜似的,路逍不知内情,听不懂她们在聊什么。
他弯着嘴角,眸光却黯了几分。
这种插不上话的感觉,熟悉的令人心生烦躁。
姜元妙懒得跟徐绵绵掰扯,扭过头跟他解释“我就是上学期让祁熠给我补了点课,然后我考得不错,他没怎么考好,徐绵绵就老赖我拖了祁熠的后腿。”
徐绵绵纠正她的说法“我可不是这么说的,我说的是因为你。”
姜元妙不理解这其中有什么区别“不都一样”
徐绵绵一本正经“我的说法更浪漫。”
姜元妙“”
路逍这下听懂了,心里那点烦躁却一点没少,沉默待在旁边,若有所思。
徐绵绵跟姜元妙掰扯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等等,祁熠是不是不用读高三了”
高二就保送的人,明年考完学考,就能直接去上大学。
路逍俊眉一抬,黯淡的眸光倏而亮起,“似乎是这样。”
徐绵绵捂着嘴直呼羡慕“这也太爽了吧”
刚才还在闹腾的姜元妙却反常安静。
跳过高三直接去念大学,确实很爽,很让人羡慕,她自然要恭喜祁熠。
祁熠为竞赛做出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长久的辛苦终于有了收获,也真心想为他感到开心,但是
莫名地,开心不起来。
祁熠被保送,明年直接去念大学,这意味着,她和祁熠再也不能每天一起上下学,也很难时常见到面。
她高三苦战时,祁熠已经开始大学新生活,结识新朋友。
他们的步调将渐渐脱节,就像她过往的很多小学、初中同学,分别上了不同的学校后,交集减少,联系也渐少,感情也渐渐疏远。
姜元妙有一瞬的恍惚。
她和祁熠,似乎已经走到人生的分岔路口。
徐绵绵还在叽叽喳喳,对不用参加高考的祁熠各种羡慕。
路逍分出一半心思,目光落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