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太晚,司桓肃不宜久留,刚才要走,又被顾运拉住衣裳。
遂低头问“怎么”
一晚上脑子里接收了太多兴奋消息,顾运那里还睡得着,七七八八许多事都想说。
“你别急啊,稍等一会儿,我还有话要问呢。”
司桓肃“嗯”
顾运忙捡着紧要的说“制造劣质兵器的源头你查到了没有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背后的人原本是拿这东西来扰乱势力的,他们不知道原来规子材料是特殊材料,你是不是要立即把这些控制起来”
事实上结果一出来之后,司桓肃就立刻有了动作,事事件件都已经安排了下去。
一整日忙到晚上才腾出空来,才来见顾运。
司桓肃伸手弹了一下顾运的脑门,慢悠悠说“放心,那规子矿藏只会被我们握在手中。”
顾运捂了捂发痛的额头,却没空计较。
她丝毫不怀疑司桓肃的能力,问这个是要说另一件。
她是坐在床上的,司桓肃站着,伸手拉住的是人家的腰封,因而是仰着脸看他。
“我要说得是,劣质兵器既已经被人造出来这么多,这些比赤矿可还好用得多。”
毕竟是加工过的,要知道最原始的赤规子矿采出来都需要不少时间。
“人家送给我们的现成的东西,不利用起来,才是傻呢,司桓肃,你把我三哥哥放出来后,这事就交给他去办让他去靖州吧,现我们知道的,除了靖州出现劣质兵器,京城内也有,应该不多,别的州府我尚不知。”
梧州顾承丰是不好回去了,不去索性让他跟着司桓肃,关乎制造兵器的原材料,其中利益何其庞大,不信司桓肃不缺人用。
果见司桓肃并无其他说法,“行。”顾承丰的确是去靖州的最合适人选,让他过去,别人只怕以为他是戴罪调查。
“好了,我得走了,过得两日,会将你兄长放出来。”
说完,司桓肃才终于离开了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来,顾运心情就很好。丫鬟只当她昨晚上睡得好,不似前两日,心里头用闷着火不高兴。
这事顾运不可能一个人知道,一个人操作,于是就去和祖父父亲他们通了气,寻着人都在家时去了书房将这事说了。
肯定要说,这关乎日后顾家的前途,照着目前来看,顾家不会沉寂太久。
老爷子到底沉得住气,听顾运说完后,只捋着胡须,沉吟良久,最后道“阿拙做得很对,这事即使只我们家知道,来处理,却是个烫手山芋,让司桓肃参与进来,一则悬在三小子头上的危险解了。梧州那边,也更多了一分把握。”这不是虚话,有了兵器,什么事情做不成。
顾泰就是现在顾运最挂心,“大姐姐需要增援,制成第一批兵器,不用我说,是一定会运至梧州的。”
顾元彦情绪更外露,摸着顾运的头发,笑“素
日说小九是个福星,果真是个福星。原还日日忧心怎么将丰儿救出来8,不妨你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我顾家,这番必然是要起来了。”
对于规子材料的说词,顾运没办法说出自己上辈子经历,只能编了个善意的谎话,说她原来在外头的时候曾在一块东西上见过那样雾白色的粉末,而无意中将莹灰石粉与之混合后,第二日竟变成一种黏柔有韧劲的东西,很难扯断。
这次在放了一晚上的断刀上观察到雾白色粉末状东西,陡然想起来,才觉察到其中的玄机。
旁人谁有这样的巧遇,细致的观察力,和耐心,只要缺一,这东西就发现不了。
不怪顾元彦说顾运是福星,身来带着运。
顾运没法解释,只能将这名头认下。
话说,她爹顾元彦就是这样性情,当年给自己起名顾运,也说是自己出生他就升职,实是个身怀福运的。这可好,现在愈发认定。
两日后,顾承丰从稽查司刑牢被放了出来。
顾家人低调将人迎了回来,老太太拉着人好一阵哭。
从姚州牧那里设计让他接了这趟差事,遇凶险,遭埋伏,丢兵器,最后受押入京,一路走来,险象环生,不过他终究是撑了过来。
如今整个人都沉寂了不少,更稳重了。
给老太太,老爷子跪在重重磕了个头,说“不孝孙儿让祖父祖母担忧受惊,是孙儿的不是。”
老太太忙叫丫鬟拉了起来,“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些起来,丰儿受苦了。”
顾承丰的确吃了些苦,脸颊消瘦,身板挺立,精神却极好,双目坚定有神。可见这番挫折从长远来看,对他来说并不都是坏处。
顾承丰并不能在家中多留,不日就要出发去靖州。
老太太吩咐让人打点行囊。
顾永昌只让他带上三十个护卫,这些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都只管吩咐。
又几日,顾承丰拜别祖父祖母,再次出发踏上了梧州。
鉴于莹灰石实在太寻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