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迷糊糊中闭上了眼睛,陷入一片黑沉的梦境之中。
在那一片沉沉浮浮中,仿佛躺在一叶小舟之上,摇晃在不知名无边无际的深水里,忽然不知怎的,小舟被巨浪打翻淹没,人身瞬间跌入水里,被大水浸没吞噬,五官七窍皆陷入窒息憋闷之中,仿佛无法呼吸。
顾运手脚并用将床榻上的被子汤婆子踢了出去,带倒了旁边的盆架子。
乒铃乓啷的响声将顾运从梦魇中唤醒
长长呼了一口气。
只惊觉得嗓子又干又哑,难受得很,顾运张嘴喊丫鬟“倚翠,倚翠”
叫了几声都无人应答。
没办法,只能就着那盏不太亮的油壁灯散出的微弱光晕爬起来,摸到旁边桌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冷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才放下杯子,顾运忽然意识到不对,倚翠前些日子常给自己守
夜,从来没睡这么死过。
瞬间打了个激灵,赶紧摸到外间。
那炕上睡着的就是倚翠,她正要过去将人摇醒。
却下一秒钟,大南边的窗台一声哐当响,紧接着一个黑影跳进来。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顾运身体已经先一步往门边跑去,“救”
一个命字喊出口,嘴巴已经被一只手给捂住。
“别喊,是我。”
短时间内肾上腺素飙升,心脏扑通扑通跳到了嗓子眼。
“你谁”
那人将顾运转了个面,让她看着自己的脸。
顾运睁着惊恐的眼睛抬头,好半天,才说出话
“司桓肃”
“别出声,跟我走。”司桓肃沉声说话,随后将手放在顾运身上,一使劲,抱着人又从窗户跳了出去。
落地后,顾运拍拍胸脯,压着声音问“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司桓肃果断利索说“刺杀。”
顾运睁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哈了一声“刺杀杀谁我啊”
司桓肃“不是你难道是我”
说罢又带着顾运,穿穿绕绕出了那间小院,到了另一个屋。
“你待在这里别乱跑,我放个人在外面保护你。”
“等一下”顾运拉着要往外走的司桓肃,“丫鬟,我的丫鬟还在那里”
司桓肃“她不会有事。”说完人已跨步出去,没了踪影。
顾运一头雾水中在屋子里等着。
一会儿左顾右盼,一会儿忧心忡忡,直至迎来晨光熹微。
黑夜中的一切好似才归于平静。
她小心推门,准备出去。
外面站着一个人,见她就喊了一声“顾小姐。”
顾运精神疲乏,但又异常紧张,说“你们大人呢,带我过去见他。”
这人非常听话,领着顾运就过去了。
目之所及一片风平浪静,顾运看不出这里晚上是经历过一场偷袭行刺的样子。
小院里,司桓肃正对他的四五个手下说话。
顾运游魂似的向着人走过去。
“坏人抓到了吗。”
司桓肃“死了五个,活捉三个,已经押送下山了。”
顾运听着有些反胃,好似隐隐闻到了空气中漂浮丝丝缕缕的血腥之气。
她脸色更差了。
“为什么有人行刺我我难道是什么大人物吗。”
她瘪着嘴,眼睛盯着司桓,继续问,“还有,你怎么在这的。”
司桓肃半耷着眼睛看着顾运,道“因为你和蒋家小姐打架,蒋家人震怒,欲杀你泄愤。至于我为什么在这这里便去问你阿姐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和蒋小姐打架,他们家人就要杀我”
顾运手按在抽痛不止的肚子上,耳朵听着司桓肃说的话,有一种他在说魔幻玩笑的感觉。
她挤出两声呵呵假笑,“我是不是耳朵聋了,还是我现在其实是在做梦对不对”
司桓肃注意到顾运毫无血色惨白一片的脸色,眉头皱了起来。
“你怎么了”
“噢,不知道。”顾运痛得忍不住抱着肚子蹲下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似的,吸了一口气,“不会是给我下毒了吧。”她起来那会儿可是喝了一杯冷茶。
“好疼要命是不是要死了。”
司桓肃已经冷了脸,一把将顾运横抱起来,大步往屋子里大步走,一边叫下属,“去把这寺庙里会看病的和尚请过来”
“是”下属飞快跑了出去。
司桓肃却是想着,下毒不可能。
那帮人一出现,就他们引开了,从始至终压根没进过顾运那间屋子。
他刚将人放下来,却一下看见自己顾运衣服上有一片血迹,神色一凛,声音寒冰似的冷了两个度“你受伤了”
顾运在一种令她想杀人泄愤的疼痛中抬起那上不来气脸,发出了一声“啊”
受伤好像没啊除了肚子没哪里痛啊难道她都紧张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