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给小姐送过去。”
顾运道了谢,但并没有走,而是随口跟人聊起天,都是些东拉西扯的。
“婆婆,您知道这里离着清河郡还有多远的路么明天可能到”
婆婆回说“倒是不远,快马加鞭的话,一日就能到,你们赶着马车的,大约就要慢上些许。”
之后,老婆婆又说,自己的孙儿是这驿站的一名差使,她就在后厨做点帮工。
“噢对了,往清河郡去,就要走会山道,往江阳郡去,就要走枫林道,明日你们可莫走错喽。”
“嗯,知道了,我们省得的。”
粥煮好,端起来放进托盘里,顾运小心端上,穿过后院,走近前堂的楼梯,又碰见司桓肃的属下,孟讳。
“顾小姐上楼”孟讳看小姑娘素白的手指紧抓着托盘,上面摆着一罐热气腾腾的粥,瞧着怪吓人的,怕她端不稳,忙说,“
我给你端上去。”
都没等顾运答应,一把就把东西接过去,噔噔噔,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端了上去。
顾运跟在后头,眨眨眼睛,跟了上去。
到房间门口,孟讳才把托盘还给她。
“你等等。”顾运小声说了句,两根手指头扯了扯指挥使制服那佩戴了袖箭的、紧窄而硬挺的衣服袖子,但没太拉动。
她没在意,示意人先别走,自己飞快进屋,把热粥端给顾泰,放下说说“姐姐你快吃”
一边去框兜子里挑了一捧樱桃出来,噔噔几下跑出去,叫孟讳拿手接着,说“这个是玛瑙果,你也可以叫它樱桃,很好吃的,给你尝尝。”
孟讳得了一捧子果子,回去路上就忍不住吃了几个,果然是清甜的,汁水丰盈,还有一股果香。
“大人”忽然司桓肃出现在门口,吓得孟讳一个激灵。
司桓肃瞥他“手里拿着什么”
孟讳“额是顾九小姐给的果子,说叫樱桃。”
司桓肃就那么冷淡淡看着孟讳。
孟讳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樱桃果全交了上去,也不多嘴说话,鹌鹑一样缩着脖子退下了。
司桓肃回到自己屋子,看着手上果子,嗤地一声,推开后窗,一把全扔了出去。
晚上梳洗过后,顾运与顾泰一床上睡下。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顾运被一口烟呛着醒过来,鼻腔咽喉刺激得难受,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去摇顾泰,一边摇人一边有气无叫,“阿姐,阿姐”
顾泰按着太阳穴,眉头深深拧着,好容易醒来。
“有烟,是不是迷药啊”顾运爬起来,摸到火折子,把蜡烛点燃
顾忍着不适,说去找承丰。”
二楼一层,其余几间房门都开着,一个人没有,
完全不对劲。
两人忙扶着下去。
宁静的深夜,她们侧耳听见院子里好像有声音,两人放轻脚步,悄么声儿地过去。
躲在门廊处,看过去。
是司桓肃,腿上踩着一个黑衣蒙面人,像是在审问。
忽然,只看见锋利的白色光影在一闪而过,刀出鞘
噗呲一声,尖刀从背后直接插入心脏。
黑衣人头一歪,绝了气息。
顾运双眼瞪得直直,下意识发出“啊”地一声
下一秒,顾泰将她脸往自己身上一按,轻声安抚“莫怕,莫怕。”
“两位小姐不该出来。”司桓肃收刀,往二人这边走。
顾泰忍着脑子里弦断似的头疼,说“发生了何事,我三弟现下在何处”
司桓肃漫声道“如顾小姐所见,来了几个小贼,一人已被我处决,顾承丰与我下属去追另外两个了。”
顾泰一手抚着顾运后背,令她平息,口中继续问司桓肃“可有问出,行刺之人系属谁人”
“都是被割了舌头的。”
说话中,那视线落在了埋身在长姐身前似乎被吓着的人身上一两秒。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承丰和孟讳三人终于回来,另外两个贼人没有抓到,让他们跑了。
“阿姐,九儿怎么都出来了”
顾运白着一张脸,顾泰神色也不泰好看。
顾承丰一惊,“这是”
顾泰“无事,我与阿拙先回房,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
后半夜,没人睡得安稳。
翌日天亮,顾泰身体有些发热,应是染了风寒,顾运也萎靡不济。
顾承丰要去请大夫,说先歇一天看看。
顾泰不同意,“我们出来时带了驱寒清毒丸药,取一丸我服下去就罢,需得尽快赶到清河郡,迟则恐生变。”
顾运这是头一次直面危险,才意识到他们已经被卷到了麻烦的漩涡中。
收拾好东西,粗略用过早饭,一行人就坐上马车,再次赶路出发。
“姐姐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头疼得厉害”
顾泰靠在软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