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到底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瞧瞧王妃待曜哥儿的样子,好歹小郡王也叫了她几年母妃呢。”打起巴掌来可是毫不含糊。
武小贝冷笑“她与我父王可还做过二十多年的夫妻呢,都生了一儿一女呢。”
天牢里,宁王盘膝坐着,身上垫着厚厚的褥子,旁边桌上摆着酒菜,囚室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狱卒在外面过来问安“王爷可还需要什么”
这些狱卒们都长着眼睛呢,进了天牢的也不都是死囚犯,也有转头就平步青云的。只有等案子审完了定了罪,若真是要凌迟处理或者问斩的,到时候再怠慢也不晚。
如宁王这等还未有定案的,他们是宁王结个善缘也不愿意得罪的。
宁王摸摸自己下巴上的胡茬,“不如借你的腰刀一用”
那狱卒立时被吓住了,“王王爷,您这是”在宁王闲闲看过来的眼神里,那狱卒哆哆嗦嗦解下了自己的腰刀,双手递了过去,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
听说宁王爷进天牢是因为户部侍郎钱成郁之死,听说是这位爷所为。这位爷可是位杀神,那可是上过战场的,杀个把人还是容易万一他心里不舒坦要拿自己开刀
那狱卒将腰刀递出去之后,立刻朝后退了出去,一溜烟退到了十步开外,拿戒备的眼神看着宁王。
宁王被他这眼神给逗笑了,抽出他这腰刀试了试刀刃的锋锐程度,又在牢房的地砖之上来回磨了几下,才觉的差不多了,便向着自己的脖子比划。
“王爷”那狱卒顿时被吓的魂飞魄散,比之宁王要杀他泄愤还可怕,一头扑进去就要抢刀,却被宁王轻轻一脚就踹了过去,“干什么呢你”
那狱卒在几步开外跪在地上向宁王磕头求告“王爷您千万别寻短见,您若是寻了短见,小的一家老小都要抵命啊就算您杀了小的,也别自寻短见啊”
宁王若是杀了他一个,家里人不但能得些抚恤银子,还能保住全家的命。若是宁王在他的看管之下死了恐怕他九族都难活下去。
那狱卒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泪,宁王被他给逗的大笑了起来,没想到到头来关心他生死的不是宫里的父子兄弟,而只是个天牢里的狱卒。虽然那也是因为事关这狱卒一家生死,到底是有人着紧着他的生死。
他刚肃的面庞也柔和了几分,“你且起来,本王不过是刮一刮胡子。”然后,那狱卒就跪在地上,泪眼朦胧的看着宁王举起腰刀开始刮胡子,手段竟然十分纯熟,显然是拿刀刮胡子刮习惯了。
许清嘉与傅开朗前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还有心情拾掇自己,可见宁王心里是一点压力都没有。他不由打趣“王爷这是收拾收拾准备在天牢里过年吗”就从来没见过用腰刀刮胡子的。
傅开朗则踢了那狱卒一脚“蠢货还不去给王爷寻个刮胡子的剃刀来”见那已经被这一幕看傻了的狱卒抬头朝他瞧了一眼,他立刻嫌恶的扭过了头,全然是被那狱卒一脸鼻涕眼泪的给恶心到了。
那狱卒见到傅开朗这样子才省起自己的样子有多难看,立刻垂头收拾干净了,这才退了下去寻剃刀。
原本这些利器是不会给天牢里的嫌犯供应的,免得有个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想不开,案子都没审完就自行了结。不过既然傅大人发了话,而对方又是宁王殿下,这狱卒也就不会再没眼色的打推辞了。
许清嘉与傅开朗今日前来,只是按例讯问案情,比如宁王与钱成郁在户部相处的所有经过,以及钱成郁死的当日,宁王找钱成郁说了些什么,何时离开户部,离开的时候钱成郁是何种状况等等。
这些问题已经问过了好几遍,可是每一次还是人从头问一遍。只为了互相印证宁王是不是在说谎。
而宁王的答案从来都是一样的,他懒洋洋坐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反倒是站着问案的许清嘉与傅开朗倒好似犯人一般,平白比他矮了一截。
这一日问完了案子,从天牢出来,傅开朗看着天牢外面大街上已经被众人践踏的积雪泥泞叹气“我怎么觉得,再这么审下去,不但宁王在年前出不了天牢,就算是咱们也要进天牢去陪着宁王殿下过年了”这两日圣上的态度越来越强硬,每次将查案的几个召到御前,一问案情进展,都会将他们骂的狗血淋头。
也不怪圣上雷霆震怒,马上要过年了却摊上了这么一桩倒霉事,他能高兴得起来才怪呢。
特别是近两年,圣上越发相信方士之言,常请了宫外道观里的天师来宫里讲道占卜,臣下都在暗地里议论,却没人敢将此事提到明面上来。
许清嘉与傅开朗分开之后,便按着自己在吏部查到的钱成郁的卷宗,往钱家去了。他一路走过去,又顺便买了些祭品,到得卷宗上写的地方,愕然发现钱家竟然住在陋巷,巷子窄的恐怕连马车都进不去。
没想到钱成郁身为户部侍郎,家里竟然如斯潦倒。
他还穿着官袍,在巷子口第一家问路的时候,那户人家便向他指了下钱家,“巷子里面左边倒数第二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