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他白色t恤上的灰土,注意到他小胳膊被刮到,已经红肿起来。
走在前面的男人也不催促,就在门口耐心等着。
“等会儿再处理,没事的,你先回房。”郁闻晏留下这句话,随意擦一把伤口,阔步走到男人身边。
男人侧头和郁闻晏说话,应该是在交代情况。
两人步伐越迈越快,事情看样子很着急。
“先回房间处理伤口,我们明天早上的飞机。”杨致走到宣芋身边说,“有需要给我打电话,就不要出门了。”
宣芋看着车子离开,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
杨致往外看一眼,轻轻叹气“宣宣,你要是不想他去,可以说。”
宣芋抿紧唇,垂下目光“我先回房了。”
“去吧。”
杨致将宣芋送到房间,去和当地好友打听情况。
宣芋洗完澡,自己给胳膊上的伤擦药,换上纯棉的t恤和灰色阔腿裤,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色,心底空空的。
陈写宁打来电话,宣芋本想报喜不报忧,却又不忍心蒙蔽她,快要挂断电话时,告知实际情况。
“写宁,明天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按时回去,感觉遇到了大事。”宣芋看到院子停了辆车,正是郁闻晏离开时乘坐的那辆。
听筒里陈写宁心急问“现在情况怎么样没给你们安排离开的航班”
“情况暂时不清楚,你别担心,我现在很安全,每隔一段时间给你报平安,好吗”宣芋推开房门,左右张望,差点走错电梯的方向。
陈写宁不得不接受目前的情况“嗯,我二十四小时待机。”
“我还有急事,晚点儿说,你也别太担心。”
陈写宁干脆利落应好。
电梯数字跳转特慢,宣芋没有耐心再等,走楼梯下去。
杨致站在走廊中央
,他转身看到宣芋出现在转角,惊讶说“你怎么下来了”
“郁闻晏是不是来过”宣芋问,心乱如麻。
杨致为难“他”
宣芋转头追上他离开的方向。
“诶宣宣你听我说啊”杨致跟不上宣芋的步伐,甩开的门差点拍到他脸上。
宣芋跑到一楼大堂,看到郁闻晏挺拔的背影,急切叫住他“郁闻晏”
郁闻晏步子一顿,刚转身,她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不留一丝缝隙,仿佛要融入彼此的生命。
跟在身后的杨致冲他摆了摆手。
人是自己跑来的,他完全拦不住。
“去哪”宣芋尾音是抖的。
郁闻晏张口,她又说“不许骗我,要不回国后我不会再和你见面。”
“阿芋,太狠了。”郁闻晏哑然失笑。
宣芋仰起头看他,眼眸湿润,眼底猩红,“我不是来拦你的,知道你有使命,我只想和你说一定要平安回来。”
郁闻晏看着怀里的女人,明明是哭着,明明她也快要承受不住,但她的内心无比强大,他甚至害怕去告诉她,而她能直面所有的不似预期。
他紧紧搂住她,在耳边低声说“上头下达撤侨任务,这块区域就我和陈时琟最熟,必须我们去。阿芋,我已经和你导师说了,明天下午之前一定要离开,情况比较糟糕。”
“好,我听你的安排”宣芋头靠进他颈窝,“我等你回家。”
郁闻晏突然十分的后悔,出发前少得可怜的自我休整时间,他就应该直接去找宣芋,无条件地信任她,相信他的爱人是能和他并肩作战的。
宣芋松开手,外面陈时琟已经在等了。
郁闻晏走出几步,折返回来捧起她的脸,亲了她一口,勾唇笑说“我走了,等我回家。”
最简单也是最有力量的回答。
宣芋站在原地目送郁闻晏走远,杨致走到她身边,看看外面,又看看她。
“其实是不想他去的吧。”杨致看到宣芋攥出指甲痕迹的掌心,她在极力忍耐。
宣芋说“比起不想他去,我更相信他会平安归来。”
她深知郁闻晏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他的职业所要面临的危险是什么,恐惧是最无用的,逃避是暂时的,直面命运才是最优解。
在送出那张卡片更早之前,一笔一划写下「yourexceency」开始,她已经做好决定,永远拥护他的梦想,同他爱她的心一样,坚不可摧。
“这小子命可真好。”杨致笑了笑,“走吧,回去收拾行李,他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你安全回国,他也能安心办事。”
宣芋不再留恋方才的拥抱,转身回房,专心做好接下来的每件事。
回国第三天,宣芋日常上下班,每天等待郁闻晏的电话,而他出于保密需要,已经失联两天。
不紧张是假的,但她只能
继续等下去。
第四天晚上,宣芋失眠了,也无法静下心写论文,翻出以前的收纳铁盒,翻到他们曾经一起拍的大头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