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深情之外(4 / 5)

与他隐忍又激烈的动作相比,他的声音淡得像霜,好似轻轻一吻就会化开,消失不见。

裴沐不管,牢牢霸住他,顾自说“今天开始,我睡你这张床。”

他顿了顿“我呢”

“你当我的枕头和被褥”裴沐无言,郁闷地一头撞在他胸膛上,“这么说,你开心了么”

他及时接住她的额头,不让她碰上那些叮叮当当的饰品,方才道“仔细伤着。”

说完这句,他又接道“枕头与被褥便算了。若你喜爱这一头,我便换去你那一边,也无妨。”

裴沐撇嘴,翻身过去不理他了。

他却来抱她,低低道“怎么这样就生气了,真是个小心眼的副祭司。你总是同我开玩笑,我便不能戏弄你一回”

声音有些无奈,还有极淡的、淡得一不留神就会忽略的笑意。

裴沐脑海中闪过了模模糊糊的一幕,似乎是个很久没再见过的梦。

“阿沐”

大祭司还在哄她。多奇怪,他这么冷冷淡淡的模样,她也能辨认出这是在哄她。

她不吭声,还在回忆那个模糊的梦。

他思索了片刻,试探说“莫气了。你不是爱鲜果秋收刚过,我明日便选些上好的果子,给你酿些果酒罢。”

裴沐立时便忘了那个梦。

她猛一个翻身,兴致勃勃一通追问“你会酿酒你怎么会酿酒你不是连饮食都不怎么爱还有,你不总说喝酒费粮,厌烦得很你怎么肯给我酿的,你怎么”

大祭司默然许久,方才道“你说得不错。我是不该这样做。”

“但我无法可想。”

他为她拂去眉梢碎发,眼里只映着她。

“阿沐,我好似总是不能拒绝你。”

他抿起唇角,好像对自己的无力感到懊恼,但他终究是说完了这句话“凡是你想要的、欢喜的,不论是什么,我都想为你取来。”

裴沐捂住脸。

她面对不了他,因为那会暴露她的傻笑。她觉得就算是自己,傻笑起来还是会显得很傻、很不聪明,更没那么好看了。

她想她怎么会遇到姜月章。

怎么会有姜月章这样让她喜欢的人。

她总是时不时地想起这个感慨,总是不得不在心中一遍遍地重复。

每次她都喜滋滋地回答自己,她就是遇到了,她总是运气很好、好得出奇,所以她能遇到这么让她喜欢,也喜欢她的人。

那几个月里她都如在云端,过得飘飘忽忽,随时都在笑,随时都觉得开心极了,希望生活能永远这样继续。

也因此,她对大祭司相关的事更加上心了。

她仍在仔细观察星渊堂的祭司们,尤其着重观察青龙、朱雀,还有其他一些同样位高权重之人,思索着谁最有可能是内鬼,谁会想来偷取剩下的半颗神木之心。

她也更加念着大祭司的身体,查询每一丝线索,想找到传说中的神草仙花,来治好他心脉中的损伤。

至于那一粒奇怪的种子,她也没有忘记拿给他看。

她又不是个傻子,虽然觉得这种子应当是无害的灵物,可它出现得太诡异,不能不让她多心。

大祭司拿到种子后,也像她一样细细研究半天,最后他确定地说,这应当就是某种仙花的种子。

听说了她是如何得到这粒种子后,大祭司就皱起眉毛,毫不犹豫地没收了这种子。

裴沐抗议“你也说了这是仙花的种子,为什么”

“来历不明,还是我拿着更妥帖。”他说得毫不犹豫。

裴沐指责道“你明明说过不能拒绝我的”

大祭司怔了怔,为难片刻,忽然俯身在她面颊一吻“乖。”

“”

裴沐就那么糊里糊涂,两手空空地走掉了。

她生气半天,最后还是认下了谁让他也是担忧她的安全虽然她觉得他忧思太过,可种子让他收着,说不准更可能找出什么办法,让仙花开放。

大祭司似乎也这么想。

那段时间,裴沐发现他变得更忙了。当他忙碌完毕属于大祭司的种种职责,在夜深灯亮时,他还抱着不知道哪里翻找出的厚重资料,仔细翻阅。

她想帮忙,他却让她先睡。还是她假装生气,才获准和他一起读书。

那是些传自上古的散籍,零零散散地描绘出曾经的天神、曾经的世界。

裴沐总是满怀期待地问“你找到办法了么”

他也总是摇头。

等扶桑部所有古籍都翻遍了,他们得到的也仍是失望的结果。

大祭司安慰她说“等攻克无怀部,说不得能从他们的典籍中找到方法。既然有了种子,总会有个结果。”

能有什么结果裴沐暗想,谁能保证

况且,即便找到了培育种子的方法谁知道这花有没有用

他的生命最多只剩三年不到,谁能保证这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一定能栽种出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