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气死。
小朋友羞赧地道,“坏伯伯给我买吃的,玩的,还给我买冰淇淋,给我零花钱”越说越觉得不好意思的南诺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脸颊通红,“这我也没办法呀。”
她还只是个小孩,哪里扛得住。
南朗面色复杂,连生气都生不起来,他甚至还有点想笑,勉强维持住自己人设,他“冷冰冰”地道“他给了你多少零花钱”
“我也没有算过,都在我手机里。”
还是电子支付
只见小孩笨拙地从脖颈上挂着的手机壳里掏出好几个百元大钞,数了数之后瞄了眼南朗,又数了数,咬着手指好半天才认认真真地道,“我有六百块了。”她把钱给爸爸看。
“就只有六百”
“剩下的花掉了。”
“老父亲”觉得心里好受了点。
“我就花了十块钱买了小饼干。”小朋友搓搓小手,边比划边认真地道“本来有六百十块的。”
南朗
“这么多钱。”甜蜜小熊拿着手机和钱笑得像朵花,“我得花到什么时候呀”
真是个没见识的小东西,拿个六百块就高兴成这样
南朗又气又笑,连饺子都没怎么吃,吃着吃着就会被气笑,众人都是一脸诡异地看着他。当晚男人就在这里住了下来。南安康还是没跟他说话,不过在饭桌上好歹还是给他端了一碗大饺子。
以前小时候也都是哥哥给自己端饺子来的,后来长大一点,除了早饭,其余压根就没在一起吃过。
男人自觉理亏,大长腿屈居在沙发上,迷迷瞪瞪凑活了一夜。等到一睁眼,自己身上不仅多了一床被子,客厅里忙碌异常的景象让他深深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客厅里的众人忙作一团,穿衣服,吃早饭,就连小白都熟练地自己给自己套上狗链子。
这是要干什么
南朗总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成了家里最闲适的人,三头身小奶娃小步走到他面前,小脸皱巴巴地问道,“爸爸,你看看,这个包是不是又变大了。”
软软的浑身带着奶香味的小孩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羽绒服,正仰着头,想让他看仔细一点。
“好像是。”
“那怎么呀”小朋友小手不停摸摸头顶的包,愁愁地道,“小朋友要笑话我的。”
她的朋友又看不见。
南朗正疑惑着,只见自家爷爷兴高采烈地往外走,“我今天要去会会老朋友,你们不用等我吃午饭了。”
李助理笑着也往外走,“我跟着老爷子一起去。”
孙秘书耷拉着脑袋“我得去跟相亲对象道歉去。我这几天就不住这里了,老大你们要是有事的话直接打我电话。”
理由充分,又走一个。
南朗揉揉太阳穴,将幽幽的目光转向家里的一大一小,大的正系着围裙,收拾着客厅,一面扬声道,“小诺,快一点,马上就要别的小朋友等急了。”
“好。”小孩正趴在镜子前面,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自己头顶的包,好半天才磨磨蹭蹭地牵上狗狗,站在门口礼貌地跟家里的爸爸伯伯道别,“我要出去玩了,拜拜。”
“你要去哪里玩”
“跟米米她们约好了。”小朋友艰难地给自己穿好鞋,牵着大狗狗再次冲家里大人挥挥手,迈着快乐的小步伐朝着楼下跑去。
望着关上的门,浑身别扭的南朗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猛地转头,看向淡定优雅的青年,诧异道,“你不去吗”
这小孩才三四岁,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去赴约
昨天和前天都还记得生气的人今天一起来就忘了自己还和弟弟冷战,认真且不满地解释道,“不用去啊,这是小孩子之间的聚会,我已经长大了。”
他早就不是小孩了,弟弟真是太笨了。
小孩子的聚会是什么样的南朗脑海里浮现了自己小时候的生日宴会,水晶灯璀璨耀眼,小绅士小淑女脸上都是虚假的笑容。他忽然又想到了刚才小孩的衣服,那可不是宴会装,甚至还是一件半新不旧的羽绒服,临出门的时候自己哥哥还贴心地给她戴上袖套。
一个小奶娃,穿着旧衣服,带着不好看的花袖套,出现在灯光夺目的宴会,受尽欺负和嘲笑。
南朗抿唇,“她衣服都还没穿好。”
“穿好了呀。”青年端着酸奶,疑惑地偏头,“她出门不能穿特别干净的衣服,很快就弄脏了。”
弄脏了
是被人欺负吗就像新闻里经常出现的场面。
一想到自家小孩被推到在地,南朗就觉得心里贼不舒服,哪怕是半路父女,但自家人也不是别人能随便欺负的。本想沉下心来看电视的南朗坐立难安,看着一派淡然的哥哥,状似不经意地道,“最近过年,拐卖小孩的好像有点多。”
正巧电视上某某说法播放着小孩子被拐二十年,原本好好的人生全毁了。
沉稳的大人屁股动了一下,表情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