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深吸了一口气,做贼般地看看左右,这才推开了门南朗的书房很是安静,银白的月色洒落进来,衬得房间也不暗。这里的布置一如他这个人,格外简洁,黑色的主色调莫名压抑。
今天南朗不在,南安康和南诺上了一整天的课,肯定是困了,房间都没有声音,现在显然是最好的机会。陈姨耐心地翻找了起来。只要找到了这个,到时候何小姐那边可以拿钱,不仅仅是如此,要是帮何小姐把那小孩子送得远远的,那自己
那就有钱了呀可以给儿子儿媳买一套房子,把小孙子送到x市最好的幼儿园
陈姨越想越激动,忙不迭地开始在桌面翻找着什么,直到翻到最后一个抽屉,女人眼睛一亮,对了,这是这个 这可是自己未来的幸福啊
她又宝贝地摸了摸怀中的文件,一转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安,安康”
昏暗的房间外是漆黑一片的走廊,青年的身影颀长,精致如玉的脸颊微微偏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也不知道在黑暗中盯着她多久了。
这么一想,陈姨登时毛骨悚然起来。
直到陈姨看到了他,青年的嘴角才慢慢勾起,话语轻得仿佛怕惊醒黑暗中的怪物一样,轻声细语问道“陈姨,您这是在干什么”
他长得太像之前的夫人了,陈姨之前也来面试过这家的保姆,却被夫人那种洞察人心的眼神定在了原地,直到知道两夫妇去世之后她再次来了。欺负南安康多少也有点泄愤的味道。
而现在,这个一直老实被欺负的青年此刻诡异到可怕,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夸张。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挡住了,黑白色调的书房猛地暗了下来,连空气都变得粘稠。
她舔了舔唇,紧张得脸吐字都不流畅了,“我,我”她本能地就想以一贯强硬地姿态谩骂或者动手,可在那样一双眼睛之下她竟然连动都不敢动
“不说没关系。”青年眉眼含笑,像是找到了游戏般开心,“那让我来看看,我们家的老鼠到底偷了些什么东西”
修长的手指向前伸去陈姨终于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往后,可就在一瞬间“啪”
陈姨被这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地上,她捂着疼到麻木的脸,仰头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神逐渐惊恐,连身体都往后蜷缩着。
南安康不不不他绝对不可能是南安康自己照顾了南安康十几年,怎么她忽然想到了有一年的雨夜,自己摔下楼梯的那一刻,漆黑的楼梯顶端站着的少年低垂着头,也是这样闲适愉悦的表情。
南安康才懒得管这种人的想法,他慢条斯理地俯身,从她怀中抽出一份文件,翻了下瞬间了然了,“是谁叫你这么做的”他的瞳孔漆黑,犹如诡秘不可知的深海,危险且压抑。
这,绝对不是南安康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厉鬼陈姨的牙齿开始战战,凉意从地板上如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她连发声都做不到,
这种时候都还在发呆吗青年带着笑意,脚却毫不留情地落在她的脚踝处,用力一碾耳边响起了一声尖叫,和颤颤抖抖的女声,“是,是,何家”
何娇然
他脸上带着笑,丝毫不觉得自己做得有多过分。何娇然这哪里是想要嫁进来,或者说很喜欢自己弟弟,喜欢到彻底掌控弟弟。南安康抬眸,眉眼尽是厉色,但话语却温和的可怕,“那你应该有何家小姐的联系方式吧”
南安康拨通了那个手机号码,语气从容淡定,脚下却依旧踩着女人的衣角,活像是一只在玩弄猎物的狮子,“何小姐听说你很想要一份文件,那么我们两个谈谈”
他对南朗可没什么好感。自然不会从他的利益出发。
他看着因为害怕,整个人都在发抖的女人,真像一只蠕动的蛆虫啊。没意思。他踢了踢她的脚,“滚吧。”
陈姨也顾不上脚踝的疼痛,忙不迭地拖曳着脚往屋里跑。这根本就是鬼一只厉鬼占据了南安康的身体后面的男人却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对了,陈姨,明天记得早点起来,我想吃蛋糕了。”
做一个蛋糕相当麻烦。但陈姨能到南家做这么多年保姆,自然是有这个手艺的,可惜她总是嫌麻烦不太做。主人格可是馋了很久都不敢提这个要求。
真是没用的东西他毫不客气地把文件塞到了自己怀里,这才优哉游哉地往楼下走,转了一圈,终于在桌子下面看到了一张紧绷的小圆脸“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小朋友握着大鸡腿,压低着奶音,紧张兮兮地道,“伯伯,你刚才听到什么奇怪的尖叫声没有”
奇怪的尖叫声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没有。”他忽然粲然一笑,故意低下头,同她一样压低了声音,“小家伙,你可能碰到鬼了。”
“世界没有鬼的。”她忽然又失落了起来,“要是有鬼的话,我就可以见到我外公外婆了。”
“你外公外婆你见过”
“小时候见过。”
小时候他低头,十分嫌弃地看了看三头身的奶娃娃,就这样的,小时候估计指的是小胚胎吧小家伙有点难过了,“我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