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祐琛并不惊讶,刘家有意向官家投诚,已经试探过好几次,刘太妃此举,显然是递投名状。
毕竟此前刘太妃,已经有意无意的,当过太后好几次“猪队友”
了。
“这次咱们动了皇后,接着巫蛊之术,宫中要清洗一番。先前咱们说的,后族定是要疯狂反扑了。你们黑羽卫盯紧了。”
柴祐琛撩起了帘子,马车已经到了国子学附近了。
夕阳西下,有不少学子已经换掉了显眼的学子服,一群的穿着艳丽的便服,戴着香囊摇着折扇,往那茶楼楚馆行去。
放榜在即,此刻哪里还有人,读得进去书去。
朱门大户门前,家丁正忙着挂灯笼,昏黄的灯光,隐隐约约的,好似有饭菜飘香。
要废后的消息,并没有传出来,大街小巷还是一片歌舞升平,祥和得不像话。
谢景衣扭过头去,看着马车外,灯火倒映在她的眼睛里,让她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温暖起来。
“我若是她,穷途末路,谋逆在即。”
她眼中温暖,说出来的话,可一点都不温暖。
柴祐琛看了谢景衣一眼,并没有说话。但两人均已经领会了对方的意图。
一阵风吹过,树上的桃花瓣儿飘落了下来,落在了柴祐琛的头发上,谢景衣玩心四起,站起身来,猛的吹过去,想将那花瓣吹出窗外。
岂料柴贵吆喝一声,停了马车。
谢景衣一个踉跄,将柴祐琛扑倒,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马车壁上。
“咳咳咳”
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咳嗽声。
谢景衣扭头一看,讨好的笑了笑,“爹,你怎么在门前旧时光文学”
谢保林清了清嗓子,一把将谢景衣拽了下来,拉扯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逸天前途远大,如今已经是御史少卿,他日定有大作为。”
谢景衣无语的挣脱开来,“敢情阿爹在门前候着,就为了夸耀一下自己个女婿马马虎虎吧,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是不知道,你女儿已经成了比御史少卿品阶还高的大人物今儿个还把太后按进了河里,让皇后给你二闺女腾了位置
这么一想,谢景衣觉得,自己个简直就是大陈帝国的猛虎
谢保林摇了摇头,“他是御史,平日里更是要注意风评。你这孩子,也不分个场合,若是叫人瞧见了,小心被参。”
没办法,柴祐琛嘴过的人,已经能够绕着东京城站一圈了。
这些人个个都等着揪他的小辫子呢
谢景衣方才恍然大悟,谢保林支支吾吾的,在说这个呢
她有些哭笑不得,“阿爹你想什么呢我就是一下子没站稳,给摔了。你还没有说,你站在门前做什么可是寻我们有事”
谢景衣老脸一红,咳了咳,“一田从杭州来了。你阿娘今夜摆”
谢保林说着,突然停住了,指着谢景衣的头道,“先前我还没有注意,你这头是怎么了怎么还有血呢你今日不是同慧知进宫了么怎么受伤了”
谢景衣捂住了额头,“此事说来话长阿爹,大堂兄怎么来了咱们快快进去。”
说话间柴祐琛已经揉着后脑勺走了过来,“太后砸的。”
他正经的补充道。
谢保林一惊,“一会儿咱们书房说。”
柴祐琛点了点头。
花厅之中,已经弥漫着一股子肉香,谢景泽同谢一田坐在雕花窗前,手舞足蹈的说着话儿。
“大堂兄何时来的京城,怎地也不早送信来早知道我今儿个便不出门了。”
谢一田一听,忙站起身来,对着谢景衣拱了拱手,“我就知晓,要被你埋怨,这不心有戚戚,方才不敢吱声儿。”
柴祐琛老老实实的上前见了礼,“大堂兄。”
谢景衣见谢一田有些拘谨,忙摆了摆手,“你不是要同阿爹叙事么正好我同大堂兄先说说话儿,一会儿阿娘的饭菜做好了,再去叫你。”
柴祐琛点了点头,跟着谢保林又出了门。
谢一田伸长了脖子,看着柴祐琛远去的背影,惊讶的问道,“这是小公爷怎地脾性同在杭州时,大不一样了”
柴祐琛对谢家长辈客气,对他们可是照嘴不误,哪里有这般听话。
谢景衣嘿嘿一笑,“你在夸你阿妹驯夫有道”
话音刚落,谢景泽已经一巴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你仗着柴二让你就作吧,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景衣揉了揉头,“没事,撞树上了。且不说这个,小花怎么样了大伯呢,大伯娘呢,身体可还好。一晃三年了,我成亲的时候,你们也不来,可真是伤心死了。”
谢一田刚坐下,又起来拱了拱手,“谢三娘子,我错了,你可别埋怨了。打小的时候,你便一直这样叨叨叨的,同你一道打鱼摸虾,全被你吓跑了。”
谢景衣吐了吐舌头,开心的坐了下来。
他们还是很亲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