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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国公眯了眯眼睛,一直盯着柴祐琛手中的那封信。
“没错。这些事情,老夫早就跟官家汇报过。那金子炎已经死了,如今牵扯这么些,又有什么意思我孙儿牛茆,同金子炎有兄弟之情不假,但你也说了,那金子炎死之前,一个月,西夏人方才找过来。那时候,牛茆在军中,又如何得知”
“柴御史没有去过边关,自然是不知晓。我们两国虽然敌对,但是边城之中,虽然少,但也有百姓通婚。怎么着,柴御史觉得那些人,全都是通敌叛国,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要处死么”
柴祐琛勾了勾嘴角,“扈国公承认便好。现在我要说问题所在了。”
“不知情,自然无碍。可若是执掌军权的人,明知道对方乃是西夏人,还将手中兵权相交,那就有意思了。”
柴祐琛说着,将那封信展了开来。
“之前我说的那些,吴小将军的信上是没有写的。”
周围的人一梗,恨不得跳起来扇他两个大耳刮子,没有写你丫的说个什么劲
他们就说呢,那信就那么点,咋还说得下这么多话
“吴小将军写这封信,倒是提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他说曾经同金子君,也就是如今的牛茆将军有过一面之缘。他说边关风沙大,尤其是天冷的时候,洗澡不易。”
“有一回他去浴池泡澡,遇到了金子君同金子炎。吴小将军一瞅,此子面润如玉温暖,肤白胜雪无暇,容貌十分的出众。当下不说,在浴池里便同金子君打了一架。”
“结果两人大战八十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来。吴小将军虽然远在边关,但一直忧心寿高郡主婚嫁之事,想起寿高郡主喜欢武艺高强,又容姿俊美之人。”
“当下觉得金子君十分的合适,便写下了这封书信。等到此番边关有人来京,一并捎带而来。”
柴祐琛的话音刚落,同班上朝的吴一虎立马嚷嚷出声,“这不对啊,我那弟弟,怎么写得出肤白胜雪无暇这等拗口的话。你莫要拿他当枪杆子使”
柴祐琛听着,翻了个白眼儿,“哦,我给他润色了一下。他的确没有这么说,他说的是,那大棒子,跟咱吃的白面大馍馍似的,白嫩嫩的旁的武夫子,一下水,像墨汁进了水盆里,立马就黑乎乎得一圈儿。”
“使劲儿一搓,能搓出泥丸来。好家伙,那金子君,干干净净的,连根汗毛都找不着。若不是脱了,我还当他也学了那花木兰从军。”
吴一虎一听,摸了摸脑袋,尴尬的笑了几声,“咳咳,这才像我五弟说的话。”
堂上的大臣们,听着好笑的摇了摇头。
吴五虎在京城里当了这么多年禁卫军,谁没有同他打过交道就是这么一个粗鄙的武夫子。而且,当年他毛都没有长齐的时候,没有少帮着寿高郡主四处捉鸡撵狗。
在场的人家中,但凡长得出众的小辈,哪个没有被他们霍霍过。
牛茆虽然算不得什么角色,但搁在武将里头,那当真是一枝独秀了。
当然了,若论美貌,那还是比不上柴毒嘴,可他娘柴毒嘴是状元,他是文官啊
“诸位笑归笑,可发现了问题所在吴五虎同金子君一道儿去泡汤,那会儿金子君的身上,并没有这么个刺青。至于金子炎身上有没有”
“在军中生活,谁还没有光过膀子。咱们东京城的人不知道,去边关一打听,自然就知晓了。若是柴某今日不出来质疑,又有谁会知道,扈国公是凭纹身来认亲得呢”
“他们不知道,自然也就不存在告发一事了。”
柴祐琛说着,垂了垂眸,看向了牛茆,“虽然你长得白净,但也不用一直这样脱着。”
牛茆一愣,下意识的衣袍穿了起来。
不是,那啥不是你要我脱的吗
柴祐琛说着,对着官家拱了拱手,“若是光凭借这么一封信,那臣自然是不敢做出这等判断。臣昨儿个夜里,找到了重要的证人。”
官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重要的证人是何人”
柴祐琛又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张纸,“这张纸上的刺青图案,同牛茆身上的一模一样。先前扈国公说了,这只有他能够画出来。”
“这个证人,便是当日给金子君刺青的那位师父。他便在宫门口候着,若是官家允许,可叫他来朝堂对质。”
官家点了点头,“事关将帅清白,自当小心方才是。”
说话间,便有太监飞奔出去,不一会儿得功夫,便迎了一人进来。
那人小小个子,脸上又一道长长的伤疤。
“小的名叫陈西窑,乃是边城的唯一的刺青师父。金家兄弟,曾经来过我的铺子里,因为金子炎身上的刺青,年份久远之后,蜕了色,想要我给重新添补一番。”
“当时金子炎便说,那刺青是他从小就有的,事关他的身世,怕那一日就不见了。我听了这话,便劝他莫要补了,因为补了之后太新,更像是假的了。”
“金子炎死后突然有一日,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