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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祐琛说着,也来了兴致。
“我有一个箱子,放的都是我以前的旧物,你要不要看一看”
谢景衣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反正也无事可做,翟氏也喜欢把他们小时候用过的物件收起来存在箱子里,只不过都留在杭州的家里了。
柴祐琛说着,从床底下抽出了一个藤条做的箱子。上头干干净净的,显然最近方才被人擦拭过。
他啪的一声开了箱笼,又红着脸快速的合上了去,只不过到底晚了一步,谢景衣已经眼疾手快的扯出来了放在最上头的那块红布。
“哈哈,这是什么这是你小时候穿的肚兜么谁给绣的,这是蜻蜓吗这两颗大眼珠子”
柴祐琛无语的从谢景衣手中抽了回来,“你这手,跟貂一样,快得只剩残影了”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那可不,毕竟我是能够一炷香的时间内,从一缸红豆里找出唯一一颗绿豆的人”
柴祐琛心中一紧,轻轻的牵了一下谢景衣的手,“说起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谢景衣说的,乃是上辈子,太后宫中的老嬷嬷,惩罚犯错的宫婢的一种办法,就是在一炷香的时间内,从一缸红豆里,找出一颗绿豆。若是找到了,便可以免除惩罚。
既显得太后仁德,给人机会,又不会真的有逃脱的机会。
整个宫中,只有谢景衣一个人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谢景衣嘿嘿一笑,“当然是因为我提前藏了一颗绿豆不然的话,眼睛还不找瞎了去么”
柴祐琛一梗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不是,天下竟然有如此聪明之人
“太后的那颗绿豆上,刻了一个佛字,你藏的绿豆,怎么也会有”
谢景衣眼珠子一转,“唉,这天下,哪里有我谢嬷嬷不知道的事情不就是个佛字么谁还不会刻了又不是什么我不认识的字。这肚兜是谁绣的”
柴祐琛将视线转移到了那只丑陋的蜻蜓上,伸出手来,轻轻的摸了摸,“是我阿爹绣的。”
谢景衣的嘴差点儿合不拢,齐国公,绣花
“难以想象对吧那时候我年纪尚小,不太懂事。有一年夏天,去河边玩水,大家都只穿着肚兜儿,有人炫耀自己的阿娘手艺好,给绣了一只蝴蝶。”
“只有我的,十分华贵,绣的乃是小猫踩绣球,满满的一副。我很不服气,就问了,你阿娘手艺好,就只绣这么简单的一个蝴蝶,算什么手艺好,看我的”
谢景衣能够想到那样的场景,笑着接道,“那你肯定要被怼了。只有绣娘,才会为了得到主家的夸奖,绣得满满的。若是阿娘给孩子绣贴身穿的小衣,都只会绣寥寥几笔。毕竟孩子细皮嫩肉的,绣多了花,就不柔软了,容易把孩子的皮肤硌红了。”
柴祐琛点了点头,“我当时不懂,被他们好一阵奚落,回来之后,无精打采的。便问我阿爹,阿爹什么都没有说,翌日一早,便给我换了这个新肚兜。”
“我那年夏天,喜好捕蜻蜓,阿爹都在记在心中,绣了这个,还骗我说,因为我阿娘绣艺太差,所以才不给我绣的。”
柴祐琛说着,十分怀念的将这红肚兜给收了起来。
谢景衣垂了垂眸,“阿爹令人钦佩。”
柴祐琛一愣,谢景衣唤齐国公阿爹,倒是让他不习惯了,转即一想,又勾了勾嘴角,笑了起来。
“啊,原来这个球也还在呀。小时候,我经常跟官家去蹴鞠。他年纪比我大,踢得却没有我好,总是十分的不服气。后来有一次,约了我小树林斗球,说寻到了必胜之法。”
“我一去,笑了他整整一年。他带了两个球,说我跟他一人踢一个,这样就不抢了,不比便不会输了。官家脸皮薄,被我一笑,同我打了一架。”
“他那会儿,还是个无人问津的落魄皇子,我可是权臣之子,哪个下人敢相帮我把他狠狠的揍了一顿,彻底揍老实了。还抢了一个球回来,作为勋章。”
谢景衣想象着那个场景,哈哈笑了起来,“虽然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但是官家怕不是被你揍怕了,到如今,也怕你。”
柴祐琛笑了起来,又拿起了一件一件的旧物,絮絮叨叨起来。
蹲在门口的关慧知打了个呵欠,指了指挂在不远处大树上的柴贵,“老赵,咱们把他放了,回去吧我当谢老三嫁给了姓柴的,原来是搞错了,她嫁的是柳下惠。”
“我之前还以为京城中的传闻,是子虚乌有,现在想来,未必不是空穴来风。”
赵掌柜的站了起身,快速割断了绳子,往地上一蹲,关慧知走了过来,一手提溜起他的衣领子,腾地一下,上了屋顶。
“那谢三不是很可怜”
关慧知摇了摇头,鄙视的看了一眼赵掌柜的,“我能猜到的,谢三能不知道这其中,定是有我等不懂的复杂交易。搞不好我以后危险了”
蹲在地上看箱子的新婚小夫妻二人,听着外头的动静,瞬间觉得全身僵硬起来。
喂你们的脑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