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黑羽卫里都是正直的人,自然不会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嬷嬷,做出什么上下其手之事。
“下次我先,我最小。”谢景衣果断的做出了她身为上峰的第一个决定。
“我第二,我最老”赵掌柜眼疾手快,抢到了第二位。
关慧知鄙视的看了看两人,“无耻无耻我第三不能跑。”
老嬷嬷听得瑟瑟发抖,咋还排出了个一二三呢
想她姚嬷嬷这一生,什么没有见过,可还是头一次,一头雾水,心惊胆战
“我年纪大了,连孙儿都有了,还请放了老妇人,不然的话,我儿子会去报官的。不然的话,老妇人清清白白的来,一定清清白白的去,绝对不会妥协。”
三人正商量着,齐刷刷的转过了脑袋去,谢景衣站直了身子,走到了嬷嬷面前,这看人头顶的感觉,可真好
谢景衣说着,一个帅气的转身,拍了拍身后黑漆漆的棺材,“姚嬷嬷,何必装蒜我们对你的清白毫无兴趣,但是躺在里头的赵绝,恰好需要一个人。”
“我们瞅着,你同他十分般配,恰好一对。”
姚嬷嬷脸色一变,“看来你们是黑羽卫了。那不必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不就是一个死字么嬷嬷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了,也是该死了。”
谢景衣摇了摇头,“是么每一个刚刚被抓的人,都这么说。可不出三日,他们便一边流泪一边流血,恨不得自己个当初没有放过这样的大话。”
“关小哥,你要不要来试试审人”
关慧知脸上一喜,磨拳搽掌跃跃欲试,“我一定控制好力道,不会将她打死的”
关慧知说着,提着匕首就是一刀捅去。
屋子里又寂静了下来,姚嬷嬷闷哼一声,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关慧知,少侠问题都没有问,为何就先捅
关慧知讪讪的拔掉了匕首,“不好意思啊,我头一次审人,太过激动,一时失手了,我给你堵上,咱们重来一次。”
谢景衣绷不住笑,叉着腰哈哈哈起来。
姚嬷嬷有些发懵,她怕不是搞错了,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黑羽卫吧。黑羽卫若是这样的,那他们大陈岂不是要亡国了
关慧知小脸一红,清了清嗓子,“你们红点儿到底有多少人,又为何要刺杀官家你背后站着的人是谁三刀六洞听过没我的本事你也见识过了,要是不老实交代,看我把你扎成刺猬”
姚嬷嬷看了看自己在流血的胸膛,抿着嘴,将头别到了一边。
关慧知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她感觉自己遭受了自打出生以来最严重的挫折上次谢景衣审赵绝,明明就很容易,怎么到了她这里,就不容易了
谢景衣都没有见血,她可是扎扎实实的捅人了
谢景衣走了过去,拍了拍关慧知的背,“把她的嘴堵上,咱们出去吃烧鸡去。”
关慧知惊讶的看向了谢景衣,“咱们不审了么”
谢景衣看着姚嬷嬷笑了笑,“先饿她几日再审不迟。她之前说什么来着,她有儿子有孙儿啧啧,那么多人,一人来个三刀六洞,你算算,要捅多少刀,会有多少洞”
“你是不是觉得,我肯定找不着你是哪家的”
姚嬷嬷依旧不说话,闭着眼睛像是死了一样。
“以前不知道,可你丢了,那我很快就能知道了。毕竟咱们东京城里,有勇气刺杀官家的人,就那么几家。”谢景衣观察着姚嬷嬷的表情,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她牵住了关慧知的手,看了赵掌柜一眼,赵掌柜眨了眨眼睛,表示知晓了。
谢景衣微微颔首,拉着恋恋不舍的关慧知上了楼。
“你作甚不让我问完啊我虽然是头一次审人,但办法多多的,肯定能审出来的。”
“当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呀”,谢景衣说着,凑到了关慧知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出来。
关慧知一听,顿时拍了拍胸脯,“没问题,交给我了。”
谢景衣垂了垂眸,“你武艺高强,有些事情非你不可。像审人这种事情,交给赵掌柜的便行了。更何况,咱们抓她,同抓赵绝不同。咱们抓她,为的是要打草惊蛇,看看蛇是从哪个窝里爬出来的。”
姚嬷嬷不是关键之人,关键的在于,她幕后站着的到底是谁。
谢景衣说着,招呼了关好了地窖门的赵掌柜的,三人一道儿出了院子。
“去哪里了,才回来”
谢景衣翻身下了毛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日暮偏西,快要天黑了。
“同慧知饮茶去了。”谢景衣说着,有些惊讶的看向了柴琛,最近两个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的,有时候柴琛从署衙回来,她都已经歇了。
只晨起的时候,发现那院子边的竹篮子里,放了一些新鲜玩意儿,有时候是几个热腾腾的肉饼子,有时候又是一些果儿花儿的,不打眼也不多,只让人会心一笑。
柴琛走了过来,拍了拍谢景衣肩膀上落的灰,“你看上去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