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之中,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安身上。
特别是,那个从他身上浮现的刑字。
无数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居然是一个刑字”有人惊呼着“这可是法家诸道中最是难凝的一个字”
刑乃法之果,恶之极。
天生就是要掌刑杀的。
一旦凝出,若得职守,一般圣地外门,也要俯首称臣
在这教室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凡人之后,或富商子侄,或胥吏子侄。
所以他们立刻就激动起来。
“王安你可真厉害”马上就有少女挤过来,把郭荣挤到一旁,满眼都是小星星一般的看着王安。
在她眼中,过去其貌不扬,而且性格有点傻傻憨憨,不太开窍的少年。
此刻全是优点。
其貌不扬
男人要脸干什么
性格傻傻憨憨,这不正说明他人品可靠吗
不太开窍
男人有权有力就行了,开窍又不能当饭吃。
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很快王安身旁的坐位,就被一个个娇俏的少女所占领。
一双双明亮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崇拜。
以至于,王安都有些慌张了。
而在台上的何赟,看着王安身上浮现的那个文字,脸色忽地郑重起来。
他走上前,仔细凝视着那刑字,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是”
他忍不住激动起来“至少也是大德之字”
普通人凝聚的文字,会因为充满着种种错缪,有着种种念头掺杂在其中。
所以,文字扭曲、错缪百出,是常见之事
哪怕是他这样的学府教习,浸淫道理二三十年,所凝聚的文字,也依然有着笔画错缪、形体不端的情况。
需要继续打磨,不断深造。
但,王安身上浮现的那个刑字,却圆润的叫人心惊。
一笔一画,都是端端正正,仿佛浑然天成。
更紧要的是,其中没有半分的肃杀与残忍之意,反倒有了一点大气磅礴,堂堂正正的味道。
只是看着这个字,何赟都有种忍不住膜拜的冲动。
于是,他问道“王安,你是如何将此字凝聚出来的”
教室中的其他人也都纷纷看向王安,满怀期待。
王安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特别是面前那环绕的脂粉味,让他面红心跳。
“回禀何师”王安躬身道“学生不敢贪天之功此字”
他想了想,然后站起身来,看向教室,却发现郭荣不知道在何时已经悄然离开。
于是他犹豫起来。
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若是隐瞒阿荣的功劳,会不会让阿荣生气,更不敢直接将阿荣的真实身份坦露出去。
于是他只好支支吾吾的道“学生能够凝出此字,多赖郭师兄提点”
“郭师兄”顿时满室哗然“郭荣”
“那个穷酸”
“连学舍都租不起,只能自己去城外搭个木屋的人”
无数人震惊无比,心中百味陈杂。
“难怪王安一直和郭荣走得近”
“从前我以为他傻原来,他才是那个最聪明的人”
更有人当起了事后诸葛亮“我早知道,郭师兄乃是天才”
“当年连常开都被他辩倒,吐血而走”
“现在,常开都能成就秀才,得授郡府职守”
“郭师兄恐怕早已经成就了秀才,甚至举士也未尝没有成就”
何赟更是又惊又喜。
他立刻在人群中搜寻起郭荣来。
但,整个教室之中,那里还有郭荣的影子
“郭荣去那里了”他问道。
但没有人能回答。
甚至还有人有着疑问“郭荣今天来了吗”
“我怎么没看到过他”
负着手,走在学府的花园中,郭荣聆听着来自地底的动静。
“居然有人连老爷我的财产也敢动”
“好大的胆子”
小玄武从他瞳孔中探出头来,一副义愤填膺,愿为老爷冲锋的神色。
“不急”郭荣挥挥手,道“索性,让他们先帮老爷我当好矿工,把东西挖出来,再淬炼好,老爷再去收账”
挖矿是很累的事情。
更不提,不过一尊区区城隍,生前最多纯阳巅峰修为的神道神明。
其神藏中的杂质太多,要提炼成可以供给修士直接使用的灵石,需要洗练和淬炼。
所以,郭荣也就暂时的没有去管这地底,只是分出一丝心神,随时关注着动向。
一盏盏长明灯亮起。
将一条通向地底深处的台阶道路照亮。
欧阳长敬站在门口,俯视着那犹如深渊一样的地底。
一股腐烂的恶臭味,随之充斥在他鼻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