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地看着它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连一口都不给尝。
纵使心中再怎么惋惜,心中蠢蠢欲动的白溪也只好无奈放弃。
“白溪,”顾青空突然唤道,神色认真,“和我一起离开吧。”
白溪愣了愣,下意识觉得有些熟悉,大脑突然一阵抽痛,他忍不住蹙眉,捂住脑袋呻吟出声。
“哥哥,和我一起离开吧”
少年祈求地看着他,伸出手想要带着他一起走。
“白溪,你怎么了”顾青空担忧地扶住他,连声问道,“是犯病了吗你带药没有”
白溪下意识摇摇头,那股疼痛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像是潮水一般退去。他的脸色泛白,并没有真正听清顾青空后面的话。
拦住想要带他去看医生的顾青空,白溪深呼一口气,站稳了身子,“老毛病了,有些时候会头疼,我现在没事了。”
顾青空认真地看他,确定他是真的没大碍了,才松了一口气。
“宴会二楼有休息室,我送你去休息一会儿吧。”
说罢,他不容拒绝地扶着白溪回到大厅,将人带到自己的休息室。
“你睡一会儿吧,我陪着你,有什么事叫我。”
白溪确实有些累了,他打了个哈欠,丝毫没有戒备地睡了过去。
只是无意间,他忍不住笑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最合心意的猎物,缜密地制定起捕猎计划。
顾青空看着他睡下,并没有离开休息室,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
或许是白溪睡得太香,时间久了,顾青空也生出几分困意,不知不觉地合上眼,做了一个梦。
梦里,无数的鬼影围着他,不停地窃窃私语,带着恶意的窥伺,神经质地笑着。
它们越来越近,嘻嘻地笑声响个不停,灰暗的影子扭曲,几乎趴伏在他的脸上。
“顾青空”恐惧地闭上眼睛,想要等待被吞噬的命运,却突然听到一道温软倦怠的声音。
“都散开,欺负新人有意思吗”
那些鬼影听此,竟然真的乖乖得离去了,像是对这声音惧怕不已。
留下少年惊惶地睁开眼,看到了一张白皙的脸。
太阳太过璀璨,给他的身上蒙了一层金光,连脸上细细的绒毛都似乎是金色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随便套在他身上,也显得格外温柔。
“抬起下巴,给我看看。”
少年下意识地看过去,正好和了他的意,于是笑眯眯地调笑,“和我长得真像,来,叫我一声哥哥。”
“哥哥。”
“真乖,以后都听我的话,我罩着你。”
少年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将这一幕刻在心里,不能忘怀。
像是一束光芒穿透少年绝望的黑暗,护佑他走过这许久。
敲门声响起,顾青空蓦然从梦中惊醒,先是看了依旧安睡的白溪一眼,才出去和来通知的侍者说话。
“顾先生,下面开始分蛋糕了,您要不要下去”
顾青空回头看了一眼室内,想了想道,“你告诉赵老先生,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下去了。”
侍者应了下来,匆匆离开。
顾青空动作小心地回到休息室,在沙发上挑了个位置坐下,下意识想要转动玉珠。
在摸了个空后,他才想起玉珠散了,干脆闭目养神,在心中默背起道德经。
刚才的梦惊醒了他心中的过往,久久不能平静。
刚回到顾家的那几个月,他一直都睡不好,后来又没了哥哥的消息,长久的失眠下,他便养成了戴着白玉珠串和背诵道德经的习惯。
时隔多年,顾青空依旧能记得,当时的惊惶戒备。明明哥哥只陪了他两年,却好像一辈子那么久,久到他在后来的六年,三倍的时间,都不能忘怀。
或许是当时留下的记忆太深刻,在记忆里刻下了“白溪”两个刻骨铭心的大字。
时至今日,顾青空依旧记得,第一次见到哥哥,是个什么场景。
那是顾青空最为狼狈的时候,在那之前,他虽然早年丧母,在顾家并不得父亲喜欢,一向是被人忽视的存在,却也是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
直到继母怀孕,终于忍不下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不过两个月,便把顾青空送到了海城有名的青山精神病院。
他被连夜送到精神病院,不管是怎么挣扎、祈求,想要见父亲一面问为什么要这样对他,都得不到答案,反而是自己的病历上多了几行字。
那个时候,顾青空每晚的噩梦不断,周边所有的人都不正常,带着精神病特有的神经质,久而久之,他渐渐地以为,自己真的有病了。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哥哥。
那时候的哥哥是什么样子呢大概是比阳光还要璀璨的存在吧,明明待的地方是精神病院,却依旧生机勃勃地像个太阳,斗志昂扬地成为了青山一霸。
从那以后,他便跟在白溪身后,再也不用担心半夜会被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