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打开春伯伸过来搀扶自己的手,秦歌指着春伯,心口一阵绞痛,心就像是正在承受着凌迟酷刑。
痛的秦歌脸色惨白,喉头一甜,嘴角就隐隐溢出了一抹血色。
秦歌指着春伯,嘴唇颤抖着,血从她的唇齿间渗了出来,化作一条细细的血线,配上她那苍白的脸色,更显得殷红刺眼。
眼泪更是决了堤,泪水交织成一片,淹没了她的脸颊。
秦歌几乎是用尽了全身最后的力气,才从口中挤出了一丝声音来“是你”
春伯闻言,神色顿时闪了闪。
他口中道“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快,阿水,去请大夫小姐,你坚持住,大夫很快就来了”
他的神色急切,只是,他的心里却是露了慌张。
“她刚刚说了什么是我什么是我该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是她知道了当年的事她查到了她知道,是我故意隐瞒了她娘亲中毒的事,没有告诉她娘亲”
“应该不会吧当时,秦夫人察觉身体不对经,请来了大夫,大夫发现她中了慢性毒,告诉了我和秦家主,秦家主让我当做不知道,为此,给了我一百金。”
“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我这才欣然收下金子,只当做不知道就是了。我可没有下毒,我只是没有告诉她真实情况罢了再者,那大夫不也让秦大人拿钱封口了吗这个事,应该不会被查出来的呀”
“我当时只是替秦家主瞒下了秦夫人中毒的事,只告诉她是病了,需要调养,所以秦夫人一直也只当自己是病了,就那么逐渐变得浑浑噩噩的,还一直当自己是病了,那毒药也是缓缓的一点点的发作的,我可没有直接动手害她啊我这,就连帮凶都算不上把知情不报,可不算什么的就算她真的查到了什么,我只要咬死不认,她想来也不能奈何我的”
“对,怕什么没有真凭实据,这秦歌,就算知道了,也根本无法奈何我这个老头子”
听着春伯心里的每一句,从略有惊惶,到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再到彻底否认了自己的过错。
到了最后,他竟然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几乎不过就在一眨眼的时间理,他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彻底。
当看到了每一个人心底深埋的那些恶意后,当这些恶意将秦歌一点点的包围、淹没后,秦歌仿佛溺水之人,丧失了满身的力气,甚至连求生的欲望也一点点消弭了。
看着周围的人,那一张张对她关切万分的脸,听着他们口中的那一声声保重,还有他们心间,那藏在最深处的嘲讽、幸灾乐祸
她的心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她做了那么多,明明做的还那么好。
替他们打去了骑在头顶作威作福的秦家主、孙氏,也令时常欺压他们的申家人日渐衰退,再也不能继续鱼肉乡里。
还建了福利院,建了善堂,供贫苦无依的他们吃住,甚至还从长远考虑,给他们请了夫子、技师,传他们手艺,教他们习文。
而他们呢
回以她的,竟然是这满心的恶意
她跟他们打交道也有很长时间了,她待他们以真诚,这么长时间下来,就算是石头,也都该焐热了吧
可是当初多么诚恳,眼下就有多么的悲痛欲绝。
心还在一点点不断的降温。
秦歌的心头泛起一片麻木之感。
却又在最心底,感觉到了那一阵由心底最深处传出的刺痛,那是一种森森的寒。
这种寒一点点蔓延席卷向秦歌的全身,和那种麻木交织在一起,此消彼长,此长彼消,互相拉扯,谁也不让。
心更是被这那一阵又一阵的冰寒之感灼痛的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歌努力的张开嘴,想要大口的呼吸,身体却径直的倒了下去。
这一倒下,秦歌顿时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天柱之下。
那朵静静伫立着的、含苞待放的天灵荼靡,此时竟然忽的动了动。
那紧紧环抱着的洁白花瓣,轻轻一颤,而后竟然缓缓地,微微的张开了些许。
那包裹在最外的几层,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悠悠的绽放了。
花开无声,却有微弱的幽香缓缓的自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上,一点点的散溢开来。
那幽香带着冷意,却与这天底下的所有香味都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种仿佛可以渗入灵魂的香味,叫人闻过后,便会深深的烙印在灵魂深处,自此再难以忘怀。
随着这股幽香,逐渐的蔓延向天地间的每一处。
天地间的灵气,竟然也被点燃了似的,忽的就开始活跃起来。
各方人马,皆感到了异样之处,于是纷纷派遣人,循着这幽香的源头,一路探查了过来。
舒玉白这些时日理,依然是日日前来这天柱近前查看,即便每每都是无功而返,他却也不见丝毫焦躁之色。
直至今日,才叫他功夫不负有心人的,见证了这实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