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拿来薄斗篷披在仪风帝肩头,温声提醒,“陛下,您该吃药了。”
“放凉了再喝吧。”仪风帝拢紧斗篷长长吐口浊气。天气越来越热,可是他从里到外都觉得冷。尤其是晚上,脚底都冒凉气。
太医只会说什么气血不畅以致倦怠乏力。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不就是油尽灯枯,命不久矣吗?仪风帝攥紧斗篷的手指骨节泛白。
他还不想死!可……不想又有什么办法?
二皇子亲自把药端到仪风帝跟前,双膝跪地擎着药碗,“儿子伺候您喝药。”
仪风帝十分难得的多看了二皇子几眼。
这个儿子倒也并非一无是处。起码做出的孝义模样还不算讨厌。仪风帝就着二皇子的手一口一口喝完了汤药。冯嘉捏着巾子给他擦拭唇角。
仪风帝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倚在椅背上呼哧呼哧喘了会儿粗气,清清喉咙沉声问道:“裴三挑好日子没有?”
算起来也有七八天了,裴三怎么还没上折子?
“那个……奴婢听闻裴神机使的祖母病情加重。”冯嘉吞了吞口水,“裴神机使一连侍疾三日,累的起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