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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道长？将离？”云海月眉头皱成川字，“他随燕督主一起来钧州了？”

“是啊。临行前四皇子说是心里不踏实。非得找个术士跟着。督主信不过小梅子他们就跟四皇子举荐了邱道长。您是知道的，四皇子向来对督主言听计从。”白英一边说着话一边用眼角余光睨着搬东西的东厂探子，可巧有个手捧书箱的小探子脚下一滑，白英敏捷的冲过去将其扶住，“你仔细着点。眼下正是用人之际，你要是摔了谁能替你？”

小探子红着脸谢过白英，捧着书箱小跑着走了。

书箱？云海月瞟了瞟小探子的背影。燕督主出门办差还不忘带书，真够勤奋的。若有所思转回头，“将离现在何处？”

“跟裴二老爷一起……”白英把声音压的更低，“在驿站呢。”

“裴二老爷究竟怎么被魇住的？”云海月左右瞧瞧，“要不去我那屋详细说说。你还没吃饭吧？早晨老文熬的粥，还有油卷儿卤鸭舌什么的。”

白英手指向门口，“不行啊。我还得在这支应一会儿。等督主和四皇子到了见过张大人之后我再跟您细说成不？”

不成也得成。云海月嘱咐白英几句心事重重往回走。

山鼠精抱着绣绷子坐在廊下的小杌子上抻长脖子向门口张望，看见云海月进了院门，屁颠屁颠跑过来，“怎么样，怎么样？打听到了吗？裴二老爷走到哪儿了？”

老文听见动静给灶膛里添上一把柴，快步走出来，“看见英儿了没有？他应该先来衙署打点。有事您问他就行。”

“看见了，也问了。”云海月两手负在身后，“裴二老爷出事了。”

老文和山鼠精骇然。

“裴二老爷不中用了？”山鼠精抖索着嘴唇，颤声道：“这也太突然了吧？”

老文抡起拳头锤了山鼠精一把，“说什么呢？裴二老爷健壮的很。”

云海月面露不悦，“小耗子别瞎说。裴二老爷就是魇着了。”

“魇着了？”老文拿出白帕子擦擦手，拽住云海月的衣袖把他带进屋里，“您给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眼风一扫瞟向内室。屋里躺着一个，路上又撂倒一个。裴家是不是流年不利啊？等会儿得给关二爷上柱香，跟他老人家好好聊聊。

“白英那边忙得很。就说了个大概其。”云海月面沉似水，“不过你们别担心，将离陪着裴二老爷，暂时应该不会有事。”

话虽如此，老文和山鼠精还是惴惴不安。

约莫等了小半个时辰，前院热闹起来。小密探阴着脸进了屋，不等坐下，头一句话就是，“裴二老爷出事了。”

刚给裴锦瑶喂过参汤的老文端着碗从内室走出来，“魇住了嘛。英儿跟云道长说了。”

山鼠精给小密探斟上一杯热茶，“他没说详细。阿发领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小密探接过茶盏喝了两口，神情愈发严肃，“七十二道观这群臭道士是不想好了！”

“又是七十二道观？”云海月眉头拧成川字。白英告诉他裴庭武出事的时候，他就猜是七十二道观做的手脚。但是又不能确定。

既然阿发领班敢断言，那就一定是了。

“裴二老爷行至禹城，被他们暗中下了道符。”小密探有点不大好意思，“名儿我没记住。反正就是能令人沉睡的符咒。”

“祝梦神符？”云海月瞳仁一缩，“是他？！”

“对对，就是祝梦神符。”小密探好奇发问，“您说的‘他’，是谁啊？”

云海月唇角紧绷，沉默片刻才道：“是玄灵观的九真道人。他最擅长的就是祝梦神符。这道符极其阴损。但凡中了符的，终日昏睡直到睡死。七十二道观里有不少人对其人其符嗤之以鼻。”

九真道人……山鼠精思量片刻。它好像听说过这个人。没记错的话，在宁夏的时候有个外乡跑来的狐狸精在九真道人手上吃过亏。

那个狐狸精漂亮极了。山鼠精想着想着，面颊浮起两坨红晕。

云海月丝毫没有注意到山鼠精的异样，继续说道：“九真道人轻易不出玄灵观。经常说自己闭关什么的。其实就是说的好听，只要他出玄灵观就有人看不惯跟他斗法。他法术也没多厉害，唯一精通的就是祝梦神符。”

“如此说来，这人不难对付。”小密探眉头舒展，“只要将其制住逼着他给二老爷破了那什么祝梦神符不就得了。”

云海月缓缓摇头，“阿发领班，对于术士而言，九真道人确是不难对付。小心防范即可。而且，九真也不敢对术士太过放肆。遇上同行他都是能避则避。但是对于您或是裴二老爷来说，就是惹上个天大的麻烦。俗话说的好，请神容易送神难。梦神难请更加难送。据我所知，还没有人能够毫发无伤送走梦神。”

“也就是说，裴二老爷没救了？”小密探眼眶发酸，“裴二老爷多好的人呐！我……真舍不得他……走……”

老文轻拍小密探脊背，“发啊，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