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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兵部没干过审问犯人的活儿。急着摆官威把这茬儿给忘了。邵皋若无其事的清清喉咙,颔首道:“也好。张大人前面带路。”
裴锦瑶抿唇瞥了眼邵皋,“邵巡按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不如稍事休息再审不迟。”她等着吃焖羊肉和小饺子呢。大牢里那股子腥臊味一熏哪还有胃口。
邵皋恭恭敬敬朝京城方向拱拱手,“身为臣子自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小疲累又算的了什么?裴神机使想歇晌就去好了。”
这老家伙真讨厌!裴锦瑶面沉似水,“邵大人此言差矣。并非不眠不休不顾及身体就是忠心。”沉默片刻,噗嗤一声乐了,“不对,应该叫愚忠。倘若陛下知道您如此行事,肯定要气得火冒三丈。”
邵皋沉着脸闷哼道:“裴神机使百般拦阻我审问康王又是何故?”
“邵巡按何来百般拦阻一说?”裴锦瑶两手背在身后,下巴高高昂起,她想用鼻孔冷冷睨视邵皋,奈何个子有点矮,头仰得太高会显得古怪。没办法只得用力挺直腰杆,“我也是为邵巡按着想。您不领情反而反咬我一口。”用力挥动宽大袍袖,一脸悲愤,“吕洞宾可真不好当!”
她拐着弯骂他是狗!
好个伶牙俐齿的裴三!哼!他不是说不过她,就是不爱跟她一般见识!邵皋胸膛起伏,转而看向张淼,“张大人前头带路。”
张淼瞥了眼气鼓鼓的裴锦瑶再偏头看看邵皋,暗暗叹口气。
行吧,早去晚去都得去。裴神机使要是为这事恼他,他就给裴神机使多买点零嘴。
孩子嘛,好哄。
“邵巡按随我来。”眼风横扫,看向裴锦瑶,笑眯眯的说道:“裴神机使先请。没有您哪成呢。康王若是再狂性大发伤了邵巡按可不得了。”
“是啊。没有裴神机使,我们都不敢离康王太近。”罗子正非常耐心的解释道:“起码得在丈许开外。”
邵皋不以为然的笑了,“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嘛?”说着迈步跨过门槛。
“至不至于您到那儿一看就知。”张淼摆出一副老好人的笑容缓步走在前头。
康王被单独关押在重犯监牢。一行人到在大牢门口,震耳欲聋的吼声断断续续传了出来。张淼抬头看看天色,恍然道:“快午时了。”
邵皋面沉似水。谁能告诉他时辰跟乱吼乱叫有什么关系?眼角余光瞟向裴锦瑶,但见她小脸凝肃,唇角抿成一字,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吐口浊气偏头去看罗子正。
罗子正眉头紧皱,“康王一天喊四次,子时、午时、寅时、酉时,一次喊俩时辰。”
邵皋惊讶的瞪大眼睛,“他这么喊……嗓子不哑?”
“这就叫老天赏饭。”张淼命人打开牢门,“嗓音洪亮自不必说,人家还会用丹田气。”
他头回听说老天赏饭是这么用的。邵皋沉着脸迈步走了进去。不得不说康王嗓子是真的好。吼叫声不绝于耳却是至始至终浑厚如初。
张淼捻起胡须,“怎么样邵大人,是真的老天赏饭吧?这要是在戏班子肯定是角儿。”
行吧,就算张大人说得对。邵皋闷闷吐口浊气,快步向前走去。现在这里只有康王一个犯人,其他囚室都是空的。邵皋目不斜视循着后吼声走到康王面前站定,抬起眼帘,就见康王被手腕粗的铁链紧紧捆住,蓬头垢面,须发散乱,跟他印象中的康王简直判若两人。
康王停下吼声,浑浊双目盯着邵皋看了片刻,仰首大笑。
“他被大巫迷了心智。”张淼摇着头惋惜道:“唉,一失足成千古恨。若不是他怀有不臣之心,哪里会落到如斯田地?”
“邵巡按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罗子正命人搬来四把太师椅,“您请坐。”
坐什么呀?又不是看猴戏。邵皋刚想拒绝,裴锦瑶一屁股坐下,从荷包里掏出一小把瓜子仁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连个眼风都不给邵皋。
他在兵部没干过审问犯人的活儿。急着摆官威把这茬儿给忘了。邵皋若无其事的清清喉咙,颔首道:“也好。张大人前面带路。”
裴锦瑶抿唇瞥了眼邵皋,“邵巡按长途跋涉想必也累了。不如稍事休息再审不迟。”她等着吃焖羊肉和小饺子呢。大牢里那股子腥臊味一熏哪还有胃口。
邵皋恭恭敬敬朝京城方向拱拱手,“身为臣子自当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小疲累又算的了什么?裴神机使想歇晌就去好了。”
这老家伙真讨厌!裴锦瑶面沉似水,“邵大人此言差矣。并非不眠不休不顾及身体就是忠心。”沉默片刻,噗嗤一声乐了,“不对,应该叫愚忠。倘若陛下知道您如此行事,肯定要气得火冒三丈。”
邵皋沉着脸闷哼道:“裴神机使百般拦阻我审问康王又是何故?”
“邵巡按何来百般拦阻一说?”裴锦瑶两手背在身后,下巴高高昂起,她想用鼻孔冷冷睨视邵皋,奈何个子有点矮,头仰得太高会显得古怪。没办法只得用力挺直腰杆,“我也是为邵巡按着想。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