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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皇后不以为意的撇撇嘴,“冯嘉不过是养在崇贤殿的一条狗。他若是跟我对着干,大不了将其除掉。省得碍手碍脚。”
除掉冯寺人
不容易呢。
“娘娘,敬妃刚被陛下赐死,我们还是别太互张扬了吧。”胡美莲扶韩皇后仰躺在罗汉榻上,从旁拿起美人锤,跪坐在地,轻轻敲打着韩皇后小腿,“您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犯不上为了冯嘉那个狗奴才动真格的。”
小腿舒适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韩皇后餍足的眯起眼,慵懒的冷哼道“且看他会不会做人。他是个精明的,不会不知道安道姑是谁的人。”
胡美莲握住美人锤的手顿住,“娘娘,您说冯嘉会不会向陛下禀明此事”越想越是后怕,“陛下若是知道了”眼珠儿转了转,决绝道“如果陛下怪罪,婢一人承担,绝不会连累娘娘。”
韩皇后张开眼,轻笑出声,“你以为能瞒得过他在他看来,我和敬妃都是棋盘商的旗子而已。我诬赖敬妃与假道姑有染,正好遂了他的心意。敬妃一死,他日刘俶登基就不会有个碍事的亲娘干涉政事。”
没有亲娘,还有韩皇后这个母亲呢。更何况敬妃远远不及韩皇后行事果决。陛下先是除去敬妃,接下来是不是轮到皇后娘娘了
胡美莲面色微变,“娘娘,陛下他”
韩皇后讥诮冷哼,“换做我是他,也会想方设法在刘俶登基之前拔掉我这颗眼中钉。所以,我决不能坐以待毙。”
胡美莲重重点头,“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做”
“怎么做”韩皇后目中含笑,坐直身子轻拍胡美莲肩头,“不是正在做吗他想让刘俶做孤家寡人,我们就成全他好了。先是敬妃,再是刘俶,最后才轮到他。”
胡美莲毅然决然道“娘娘定能心想事成。”
韩皇后重新躺回去,缓缓阖上眼帘,“光是想想成不了事的。”
胡美莲见她昏昏欲睡,便不再说话,给她盖上薄毯。韩皇后呼吸渐渐沉重,胡美莲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韩皇后做个了美梦。梦中的她将刘仹一步步推上皇位,一如当初她襄助仪风帝那般。不他不配和她的仹儿相提并论。韩皇后眉头微颦,很快就舒展开来。龙袍加身的刘仹俊朗倜傥。他定能成为名垂青史的英明君主。
韩皇后弯起唇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迈步走向刘仹,耳边忽然想起匆促的脚步声。
是谁这般没规没矩韩皇后胸中涌起怒意,循声望去,就见敬妃双眼流出血泪飘到近前。韩皇后心下一惊,厉声呵斥,“贱婢今日吾儿登基,岂容你兴风作浪还不速速退下”敬妃狞笑着张开血盆大口,一双手好似鹰爪带着劲风扑向韩皇后。
韩皇后大惊失色,连声高呼,“救命救命”张开眼,撞上胡美莲惶惶的目光,“娘娘魇着了”
韩皇后没有立即作答,环视四周,是她的凤懿宫。没有敬妃,亦没有刘仹。
“扶我起身。”韩皇后单手搭在胡美莲手腕,冰冷触感激的她心尖微颤,“手这么凉”
胡美莲目中惶惶消散一二,“娘娘,冯嘉命人把小桑和小胡押到羽仙夹道处置。这会儿正打着呢。”
“小桑小胡”韩皇后大为不解的问道“谁啊”
“小胡是婢收的干儿子。小桑是将毒药混入安道姑粥水里的小黄门。”胡美莲戚戚然道“原本小桑将这事推脱的一干二净。但被裴三看出端倪。将所有人带入刑房严加审问。不知裴三用了什么法子,把小桑小胡揪了出来。”
韩皇后隐在袍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咬牙切齿道“该死的小矬子”
“娘娘,冯嘉此举明摆着是不把凤懿宫放在眼里。婢已经让郑喜顺出去撵他们走了。”胡美莲一脸愤愤,“冯嘉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在凤懿宫门前撒野。”
韩皇后眸中划过一丝厉色,抬手锤在罗汉榻上,“去把那个狗奴才给我绑了来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少斤两。”
胡美莲有些犹疑,但还是领命去办。当然,她不会真把冯嘉绑了。冯嘉好歹是仪风帝跟前得用的。她匆匆步出殿门,就听韩皇后唤她“回来”
胡美莲提着裙子掉头回转,“娘娘,您还有何吩咐”
韩皇后拔下头上金钗丢在榻上,“不用叫冯嘉过来了。”
“娘娘”胡美莲闹不懂韩皇后为何改了主意。但是被一个奴婢如此欺负,韩皇后能忍得下这口气
“去请太医,就说我被那俩狗奴才冲撞了,受到惊吓一病不起。”韩皇后动手卸下钗环首饰,“冯嘉这般行事,怕且是他授意。敬妃那件事他心里窝着火,我就让他出了这口气。”
胡美莲似懂非懂的哦了声,“婢这就去请太医。”
韩皇后目光森寒,冷哼道“看谁能笑到最后”
裴锦瑶坐在崇贤殿侧殿里小口吃茶大口吃点心,冯嘉命人拿来不少好东西,“这套白玉杯是正经料子。你瞅瞅,多润多白。”
裴锦瑶点点头,“是挺白的。”
冯嘉晃晃手里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