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现在做的这叫什么事内宅是您说了算,她凭什么这么做”
这兴许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云筝这样想着,笑着安抚春桃,“别那么多牢骚,快去吧。那个人若是闹腾,绑了丢出去也无妨。”
春桃快意地笑了,称是而去。
顾云筝又细细思量片刻,想好了如何应对霍天北的询问,更想好了大夫人若是闹事该如何应付。
谁给她体面,她就会以礼相待;谁要她没脸,她就直接给人一耳光。大夫人这凡事只找霍天北说话的恶习,换个人兴许会因她可怜而宽容以对,她不能容忍。
随即,林太太与林家三小姐来了,是大夫人的母亲与三妹。看得出,大夫人容貌随了林太太,而林三小姐则是容颜俏丽,眼神灵动。
顾云筝心说倒是巧,上前相迎时特别客气,却透着疏离。
林三小姐则是问道“天北哥不在么”
直呼霍天北名字,是自来熟还是本就亲昵顾云筝笑笑地看着林三小姐。
林太太申斥道“说话总是这样,没个体统。”
林三小姐忙垂首认错“女儿失言,母亲勿怪。”
林太太又对顾云筝解释,“大姑爷在世的时候,雅柔曾去西域住过一段时日,大姑爷很是宠溺雅柔。后来,大姑爷病故,雅柔又去西域陪伴姐姐,恰好侯爷在府中养伤,与她不时相见,对她也是颇多照顾,她也就没大没小起来。夫人不要见怪。”
林三小姐是庶出,名为雅柔。顾云筝微笑颔首,“侯爷一早就出门了。”
林雅柔便又道“那天北哥午间会回来么”
这到底是来给太夫人贺寿,还是来见霍天北的天北哥三字惹得顾云筝一阵恶寒,深凝了林雅柔一眼,笑,“不清楚。”随即结束这话题,请两个人去了花厅就座。
顾太太没有过来,只是遣了钱妈妈送来了贺礼。
顾云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顾太太不来最好,来了才让她头疼,也就抽出时间亲自去见了见钱妈妈。
钱妈妈呈上贺礼之后,对顾云筝道“太太这几日身子不爽利,让奴婢带话,您哪日得了闲,回去看看她吧。
“我记下了。”顾云筝笑着应一句。
钱妈妈现出谄媚的笑,“那奴婢就回去了。”
“嗯。”顾云筝漫不经心的。
钱妈妈慢吞吞行礼,转身,到离开霍府也没得到打赏,心里很是不快。
顾云筝是故意没打赏。宾客到齐之后,她去了太夫人身旁服侍茶点。
太夫人给足了她面子,郑重地将她引荐给简阁老的夫人,以及几位交好的国公夫人、侯夫人、将军夫人。
顾云筝以晚辈的谦恭之姿一一正式见礼。
几位夫人也给足了太夫人面子,拉着顾云筝问长问短,见她谈吐大方,言辞让人听了甚是欢喜,那伪装出来的欣赏便慢慢转为发自真心,连声说太夫人有福气。
顾云筝却是心生戏谑,想着这一幕若是落到霍天北眼中,不知他会作何感想。随着她在花厅正中与几位夫人谈笑,成了满堂瞩目的焦点。
人们纷纷低声议论,分享着压在心头的那份惊讶、惊艳,议论着顾云筝的衣物首饰。
顾云筝身着一袭淡粉衫裙,外加一件淡紫开襟云纹滚边褙子。那淡粉如初绽的桃花颜色,那淡紫如烟雾一般轻柔浅淡。高绾着随云髻,戴着一枚银镶白玉簪,一枚镶宝石穿珠步摇。
这一身穿戴其实真没什么新奇之处。顾云筝早已适应了这容颜适合的穿戴,府中的人也随着看惯了她素雅的打扮,内宅上下也就只觉寻常。
太夫人对这情形却是早就料到了。她也是从小女孩的年纪过来的人,深谙什么人、什么气质适合什么打扮,顾云筝那张白皙柔美如兰的容颜,穿素雅之色最出挑。而京城女子近来兴穿云锦、蜀锦、五色妆花锦这种颜色手工皆繁复的衣料,顾云筝出现在这种场合,自然如鹤立鸡群。说到底,是那样貌长来了,换个姿色寻常的,她就是绞尽脑汁,也达不到大放异彩的效果。
顾云筝得了人的瞩目、称赞,她皆是笑盈盈地看一眼太夫人,对人道“太夫人说喜欢看我这样穿戴,赏了我不少这样的衣饰。”这身穿戴的确是从太夫人给她的衣物中选出来的,是有意如此。至于她自己喜欢的衣物,下午才会换上。
宁国公府尧太夫人就笑道“看看,这倒是你婆婆的功劳了。”望向太夫人的眼神,流露出羡慕。
太夫人笑望着顾云筝,特别欣慰的样子,“这孩子性情纯良,别人一点点好处都会记在心里。”
她想要的局面,就是外人都认为她与霍天北夫妇情分匪浅。在这之前,因顾云筝一直不露面,外人真是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顾云筝是个习武走火入魔的傻子,有人猜测霍天北因这桩婚事与她们母子不睦,也是因此,与霍天北走动得频繁的官员家眷,从不入霍家内宅,这于她、二房有害无益。
笑语喧哗间,到了午宴的时辰,顾云筝与二夫人亲自指挥着下人上酒上菜。春桃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