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婉询问他以前的经历,“那你在叶松军中停留了多久”
霍天北道“三年多。”
“刚到军中时,是几品官职”她语气诚挚,“左右也无事,快与我说说你在沙场耀武扬威的经历。”又促狭地笑,“给你一个炫耀的机会。”
“官职耀武扬威你倒是看得起我。”霍天北漾出含义不明的笑,“最初就是个无名小卒,后来才有了官职,军营中的品级,从不入流、九品开始,每一级都做过,只是时间有长有短。”
顾云筝一时愣怔,全然没想到他会给出这样的答复。他是老侯爷的嫡次子,怎么会从无名小卒做起而且还是脚踏实地做到了一方将帅若他不是出自将门,很正常,但放在他身上就太不正常了。多少功勋子弟,都是初出茅庐就能任职四品五品官职,更有不曾进过沙场就直接被委任将帅的先例。
“这是老侯爷的意思么”顾云筝凝视着他,很是不解,“将门子弟,不是稍有建树就能做个四五品的官么有一些人,甚至从未打过仗,就挂帅出征一朝成名。你又是出自功勋世家”
“是有很多这样的先例,我没这样的运气。”霍天北语声分外平静,“但是叶松对我也很不错,一直对我尽力提携。”
顾云筝愣怔片刻,喃喃道“老侯爷是对你寄予厚望,还是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啊”这话其实对老侯爷很不敬,可她此刻实在是太惊讶,话没经脑子就说了出来。不给儿子一点眷顾的父亲,让儿子饱经风雨的父亲,终究是极少数,原因只有两个,要么是如山一般的深沉父爱,要么就是对儿子百般嫌弃不予理会。
霍天北自嘲地笑了笑,不说话。
她又轻声问道“既然叶松尽心提携你,你怎么又回到了老侯爷麾下”
“那时候,有些将领知道了我是霍家人,叶松又要上折子给我请功,宣扬出了要让贤的话。父亲也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叶松周旋许久,把我要回了他军中。我到如今这一切,算是叶松给我的。”
一句话,透露了太多信息。老侯爷对他没有所谓的深沉父爱,而叶松慧眼识珠,将一个少年一步一步锻造成了一代名将。到了如今,在当初那少年站到比他更高的位置的时候,没有忌惮,选择协助、追随。叶松这样的人物,让人不需相见便已心生钦佩。
这话题触及到了他一些经历中的阴影,便是他愿意如实告知,作为询问的人,不亚于在人伤口上撒盐。那是她不忍心做的事,打住了这话题,让春桃换一杯热茶。
春桃一直奉行离霍天北越远越好的原则,这次也不例外,径自将两盏茶送到了顾云筝手边。
顾云筝笑着将茶盅递到霍天北手边,“你这性子真不知你在军中是怎么过的。”
“在军中都是同生死共荣辱的兄弟,也只有一时的不适。”霍天北其实对自己这习性也很头疼,解嘲地笑,“下人在面前时日久了,我也就习惯了。已经尽量在改。”
顾云筝料得到,他平日里少不得遇到陌生的甚至嫌恶的人,心里却要强忍着,那滋味一定也很不好受,是以,笑容中就多了一点点同情、理解。
这时候,秦姨娘与安姨娘来了。
秦姨娘脸上的妆容有些浓,用来遮掩下午哭红的双眼,因此显得愈发明艳照人。
安姨娘还是穿戴得寻常,既不鲜艳夺目,也不似顾云筝那样简洁素雅,似是有意如此。
两个人行礼之后,顾云筝刚要请她们落座,霍天北发话了“你们去别处说话。”
顾云筝无奈地说了声是,又看向两位姨娘,她们若是趁机告辞,免了无谓的寒暄也不错。
秦姨娘含嗔带怨地看向霍天北,他却凝眸看着地图,眼睑都不抬。
安姨娘则是向后退了两步,姿态恭敬,等着顾云筝移步别处。
顾云筝没法子了,总不能人刚来就端茶送客,转去西次间与两人说话。
秦姨娘道“夫人,妾身自知见识浅薄,行事没个章程,就想着日日服侍在夫人跟前,端茶送水,学学规矩。”
居然自己提出在正室面前立规矩,这是真豁出去了。想来是听说了霍天北自午后就回府的事了,想在立规矩之余多见见他。换个人兴许会乐得答应,可顾云筝没这份闲心,且是一想就嫌烦,笑道“要学规矩啊。平日在房里多看看经书,多做做针线就好。我身边不缺端茶倒水的。”
秦姨娘并不放弃,嫣然浅笑,“妾身也是想跟着夫人长长见识,还请夫人成全。”
“你想长什么见识”顾云筝语气淡漠,“懂得安分守己、听命行事、清心寡欲就行了。”
秦姨娘咬住唇瓣,垂了头。
顾云筝转向安姨娘,“安姨娘今年多大了”
安姨娘道“奴婢今年十五。”
十五,也就是说,进侯府的时候才十四。顾云筝又笑问“平日里喜欢做什么”
安姨娘笑答“喜欢看看书,做做针线。”
顾云筝含笑打量,见她怎么看怎么像个出自于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可见安家虽然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