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虞第二天早上喊他起床,顺嘴说宁予年今天有事,不能一起去医院看戴淑芬。
黎淮当时还没睡醒,没过脑子嘀咕了一句“我知道。”
宁虞顿时“你知道”
黎淮咳嗽装嗓子哑“我知道了,帮我倒杯水。”
等他们后来去医院。
戴淑芬人是醒了,精神也不错,就是一见到两人拎着果篮出现便开始念叨,念叨来念叨去还是怕两人分手。
“我睡着的时候还做梦了梦到你们俩分手给我急的,睁眼才发现自己支架都放完了。”
黎淮垂眸坐在床边,任老太太握着手不作声。
宁虞站在他身后,双手克制又亲昵地搭在他肩上。
而那个最想让他们分手的人,还慈眉善目坚持帮自己老伴削着苹果,果然提了宁予年回来的事。
虽然宁虞很不愿意承认,但因为老头看起来确实不像知道他跟黎淮已经分手,所以基本可以判定,宁予年跟黎淮笃定的一样,是在他们这边的。
那天黎淮故意没让他收拾房间,大大方方给宁予年看了被单“油污”和避孕套,其实已经是在暗中向人表态。
问他倪向荣惹我了,来不来
医院里的倪向荣还在独自做戏,感慨世界之小,黎淮招个助理都能招到自家人头上。
黎淮、宁虞配合作出惊讶状,像是真的第一次知道。
两人在病房里戴着对戒,亲亲热热,实际从病房一出去,黎淮就把宁虞搭在他肩头的手推下去了。
饶是宁虞也有点忍不住。
“不然留着上床吗”
黎淮一如既往不留余地。
那天之后宁虞数次向他发出当炮友的邀约,一律被他回绝。
两人身体合拍归合拍,他很久没做也有点想要。
但黎淮就是不想给宁虞自己身边只有他一个大活人适合上床的错觉。
以至于宁虞现在看到倪向荣就烦。
好几次倪向荣私下找他试探黎淮跟他什么情况,他都差点没忍住脾气。
以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觉得,最近这段时间同住一个屋檐屡屡遭拒,瞬间让宁虞找回初见时的感觉。
深刻重温了黎淮所有所有让他心动的好。
要不是倪向荣,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人搞丢。
但宁虞心里再九曲回肠,最终落进倪向荣耳朵里,也还是黎淮自己想通了。
“毕竟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我保证了没有下次,他也不是会出去说的人。”
宁虞话语间一直在观察倪向荣,发现他脸上不显,实际握着权杖的手掌已经抠得死紧,心里才稍稍舒服点。
这一周,宁予年人是不在了。
但黎淮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他的消息。
这个“收”,有的是宁虞直接给他说的,比如老头大概被他们气急,直接让宁予年接手了公司,已经宣布上任。
有的是倪向荣发朋友圈给大家看的,比如宁予年今天又跟哪个啤酒肚打了高尔夫,明天又跟哪个地中海聚了餐。
但还有的,确确实实是他自己收到的他卧室最近总多东西。
他跟宁虞的卧室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单间,而是两个隔间拼在一起。
中间有门,两边各摆一张大床,各自的东西分开放,桌椅、电脑都是双份的。
以前碰上有人晚上有事,不想影响对方休息,就会分床睡。
现在两个人分了手,更方便了,中间门一关,各不相干,黎淮还能独占一个卫生间和窗台。
鉴于宁予年上回翻窗户的行径,黎淮考察了一下地形。
觉得他卧室这边的翻窗难度比书房小,于是一股脑把办公的东西全挪到了卧室。
这样宁虞也没理由总跟在书房一样进进出出。
但宁虞很快发现了黎淮的不对。
原本天天耳提面命,都难得主动开一回窗、开一回窗帘的人,最近总把窗户敞着,时不时手边就多出个新样玩意。
他前一天看到黎淮手里的黄金雕花笔,还是细短细短的小号,一晚上过去,就换成了大号同款。
隔一天晚上,借故进去上厕所,却是在房门打开的瞬间便撞了一鼻子他从没闻过的香薰。
问就是黎淮带来的,问就是黎淮一直在用,助眠安神。
再不然就是转着手上的戒指发呆。
最关键宁虞还发现,以前除了画故事结构、对着剧本做批注才会拿纸拿笔的人,最近突然连这一点都转性了,时不时就要伏在案上写长篇大论。
下笔速度快得像默写,东西都是脑子里现成的,只是记录下来。
“最近在写剧本吗”
宁虞一开口,黎淮就“啪”地一声扯过旁边的书,压到自己写满字的a4纸上,扭头盯他质问“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刚刚,我开门你没听”
“你开门我为什么会听见你为什么要自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