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见合适的男孩,别刚认识就跟人回家,没几个男人像你哥我这么有定力。”
姜暮的眼泪划过靳朝的指尖,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帮她擦干,她声音咕哝着对他说“你以为我谁的家都会去吗我才不会跟别人回家,我会跟你回家还不是因为因为你的家就是我的家吗”
自始至终,靳朝都含着很浅很淡的笑意看着她,他的轻松让姜暮感觉好像他们这次分别很快就能再见的,她只是去上学而已,等她再长大一些,她就能回来更加坚定地告诉他“你看,我都二十几岁了,还没忘了你,是真爱了吧”
可她又很害怕,害怕这一走他们的生活又会天翻地覆,他们不是小孩子了,没有那么多的九年还能分别。
她抬起湿漉漉的睫毛,死死咬着唇望着眼前的靳朝,问道“要是我走了以后你和别人好了,我会跟你断绝关系,再也不回国了,让你惦记一辈子的,你知道吗”
靳朝无奈地扯了下嘴角“那岂不是白瞎了我一张脸”
姜暮气得直起身子坐了回去狠狠瞪着他,那副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脆弱得好像全世界都背叛了她。
靳朝不忍再逗她,对她保证道“在没确定你开始一段新恋情之前,我不会找别人。”
姜暮这才吃了一颗定心丸,握着锁骨之间的小玉珠问他“那,那这个需要还你吗”
靳朝看着她小心翼翼又舍不得的样子,目光软了下来“留着吧。”
他们没有待很久,一杯咖啡的时间,靳朝便告诉她“楼下是违停,三赖要在车上憋坏了,走吧。”
姜暮望了他很久,站起身朝他走了过去,靳朝的神色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稳了下来抬头看着她,姜暮停在他身边扬起双臂问道“走之前能抱抱吗”
靳朝的指节不断收紧,仿若要把杯子捏碎,可他只是挂着淡笑对她说“还是不了吧,下次见面给你抱个够,你先走,我还要等个人。”
姜暮的手落了空,像溺水后失去挣扎的人儿,终究放弃了抵抗。
楼梯上的声音消失后,靳朝便一直望着窗外,金疯子从三楼下来了,走到靳朝身边对他说“你真是够了,不是跟我说可以装假肢了吗谷医生刚才在电话里把我臭骂一顿,说创面愈合最快也要半年以后才能装,你连我都忽悠,他让你要是不想二次手术就赶紧回医院。”
靳朝的目光没有从窗外移开,声音透着难掩的落寞“不急,等他们走了,我不是怕她瞧出来吗”
金疯子抹了一把鼻子“都走了还不告诉她,你就真不怕她找个外国小子撇了你”
这番话到底还是让靳朝的眼神剧烈波动了一下,是人就会有贪恋,没尝过也就算了,可一旦尝过甜头又怎么舍得放开。
他喉咙微微滚动,将那些不甘的情绪埋进心底,声音很沉地开了口“她才知道妈病了,肯定受了不小的打击,再让她知道我的事,你说她是留下来照顾我还是去陪她妈呢十几岁的小姑娘已经够难的了,后面还要上大学,不能耽误她,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一个人自由了。”
靳朝忍着左腿的疼痛看着姜暮上了车,他没有眨眼,怕这一眨眼就是一辈子了。
他只是很庆幸那一晚他没有碰她,以后她还能清清白白地开始自己的人生。
姜暮落下车窗,白净的小脸探了出来不舍地抬起头望着他的方向。
他是个没有泪腺的人,颠沛流离二十余载,几经起伏没有什么事能让他不堪一击,可那辆白色本田开走的一瞬,他到底还是红了眼眶。
回去的路上,姜暮心里很不安,小时候和靳朝分别总觉得是短暂的事,转眼还能见,现在长大才知道距离有多可怕,隔着几个省他们都能失去联系,以后隔着太平洋,他们又变回了无法相交的轨道,前面的路,遥远漫长,没有尽头。
开回铜岗的时候,三赖问她“几号走”
姜暮回过神告诉他“28号。”
三赖沉默了。
姜暮想起什么说道“对了,闪电的事情我咨询过了,它的疫苗正好要到期了没法跟我一起入境,下个月能麻烦你帮它接种完疫苗然后送它一程吗到时候我会替它定好宠物箱。”
三赖握着方向盘没说话,半晌,他突然出声道“暮暮啊,我可能得告诉你个坏消息。”
姜暮坐直身子问道“什么”
“闪电走丢了。”
姜暮以为自己听错了,震惊地问道“你说什么走丢了怎么可能”
三赖撇了她一眼对她说“前段时间不就跟你说最好给它做绝育吗这一发情起来,放出去就不知道溜到哪了,昨晚我以为它到后面跑一圈也就回来了,再去找就一直没找到。”
说着三赖将车子停在靳强家楼下,眼含歉疚地望着难过的姜暮,对她说“是我没看好它,你别急,这狗发情啊,我有经验,说不定给家门口哪条妖娆的母狗勾了过去,浪个几天还能找回来的,狗认识家,指不准还能给你骗个媳妇回来,要是后面它回来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