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微笑,陈少爷手指不动声色地抚摸报纸边缘,报纸是被熨烫过的,这样可以防止油污沾染在手上,可陈传家仿佛不在意,他说“这报社的创办人是我的人,不支持他,我支持谁呢”
可惜虽然陈传家嘴上这样呈强,缱绻地将顾葭划在我的人里面,眼底的失落还是无法掩盖。他即便得到手下反馈回来,将顾金枝收拾了一番的消息,也没有办法开心,再加上傍晚接到了一个来自上海的电话,就更高兴不起来了。
电话的那头是即便还在养伤也兴高采烈同他说话的白可行,白二少的英勇事迹陈传家这等消息灵通之辈差不多都了解了,不过还是在听到白可行说自己同顾葭在一起的消息时,眼底阴郁铺天盖地弥漫出来。
白可行是打电话来求助的,在电话那头像个刚开荤的猴子,叽叽喳喳炫耀自己获得的奖励,甚至还感谢陈传家一直以来的支持鼓励。
陈大少爷在电话这头面无表情的恭喜,答应帮顾葭将家中的家具都搬去上海后,就将电话砸了个稀烂发泄完毕,陈少爷优雅地拍了拍手掌,整理衣裳,轻描淡写地对下人说重装一个电话,便将此事揭过。
及至陈传家要带着顾葭的家具前往上海时,陈大少爷才又去见了被关禁闭的妹妹,妹妹陈传宝成日和老父亲作对,倒也过得快活,除了腿依旧走起来不好,在恢复训练的时候又哭又闹,但效果显著。陈传家很怀疑自己当初让那位医生做的事情,医生没有照办,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因为按照白可行的胜利来分析,用顾葭对妹妹的愧疚来达到他的目的这个法子,成效微乎其微。
妹妹陈传宝得知哥哥要去上海,先是不高兴,而后晚上又拿出一封信来,千叮万嘱要哥哥交给顾葭,里面写的什么,陈传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无非是妹妹现在又想要和顾葭重归于好,以此哄顾葭带着顾无忌来天津串门她已经被禁足了。
从天津卫到上海,并不遥远,如今铁路铺得很多,其中好几项工程都有他们陈家的参与,每一条铁路代表的不是进步和世界接轨,而是数不清的真金白银。
他靠着关系,很容易就弄来了一整个车厢,把顾葭珍贵的西洋钟们依次摆放进去,其中他送的那个西洋钟被他特意放在最中间的位置,好像这个车厢便是顾葭的心脏,而他有幸成为中间最重要的东西。
同行的还有一名始终脖子上挎着相机的主编杜明君。这位戴着眼镜的斯文报社成员一上车便不卑不亢的和陈传家交谈,言语间很克制,仿佛生怕被陈传家认为是套近乎的人,显得有些清高。
他们也算旧识,但中间的桥梁是顾葭,因此也没有多做交流,只是刚巧杜明君去上海采访一位亲中的日本军官,在火车站遇见,就结伴而行。
这次被陈传家随身携带的随从中,还有一个叫做王尤的亲戚,王尤这段时间在工作能力十分突出,什么脏活累活都乐意干,一副任劳任怨,要报答陈家收留之恩的样子,陈传家也就听老父亲的话,让这个姑姑的儿子到上海店做一个经理,看看在这边工作如何。
王尤虽然辈分同陈传家一样,但两人的关系更近似于仆人和主子,就连称呼上两人也没有以表兄弟相称。
经过一段时间的颠簸后,下了火车,陈传家和杜明君便分开,可谁知道临到了饭店楼下,两人又碰面了,这回很是尴尬,因为两个人在火车上的时候都没有说要来找顾葭,只说是来上海办事,这下两人都知道彼此来找谁了,杜明君便落了下乘,不止是因为他擅自来上海找顾葭,还因为他同陈传家这样的公子哥相比,衣着样貌等等所有,都比不上
杜明君立时就想要离开,然而刚好又碰到了一前一后回来的白可行和顾无忌。
白二爷混得比较辛苦,顾四爷则比较厉害,然而两人在杜明君眼里,都是比他要更加有钱有势的人物,他夹杂在这些人中央,真是万分难受明明并不想这样,可杜明君依旧没办法控制自己去与这些人比较,然后平白感到自己的渺小失败
这期间,站在大堂里的三个天之骄子同杜明君这一个老百姓很是惹眼,等候多时的陆家下人便找了过来,将自己在这里等候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说完便要离开。
“你再说一遍我哥他主动要求留宿在陆公馆”并没有将陆公馆的那位陆瑾渊看做危险人物的顾四爷皱起眉来,忽然又问那位听用,说,“你们陆家是不是有个少爷叫陆玉山的”
下人并不知这些人和七爷的恩怨,但七爷在他们上海是何等厉害人物便自豪的点了点头,说“正是府上七少爷”
于是这位倒霉的下人就看见三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哥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就有人一把手揪住了他的后颈,为首的顾四爷阴恻恻的对他说“留宿我不同意,带我过去接我哥回来。敢乱跑就打断你的腿。”
从头至尾完全没办法参与这等事件的杜明君眼瞧着众人走了,他想要跟去,却又没有交通工具供他自由使用,去了恐怕也没有帮忙的资格,他刚才仿佛还听见了顾无忌让人给在上海的乔大帅打电话,这样一看,他当真是没有用处的
他去了能做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