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什么,就是之前一不小心小刀划到了。”顾金枝连忙解释。
“是吗”陆玉山对顾金枝和小桃红之间的猫腻没有任何兴趣,他想要观察的只有正在给小桃红脸上缝针的一声威尔逊。
威尔逊手指头很细,拿着针在小桃红脸上缝伤口的时候,面无表情,镜片下的眼睛冷静到没有任何感情,似乎正在缝的也不是什么人皮。
“是啊是啊,陆先生你先回去吧,我们这边也快要歇息了,天色都不早了,我让丫头送你回后院去。”
陆玉山却是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说“这倒是不必,巧得很,我手臂正好有些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炎了,想等医生给小桃红先生看完脸后,也给我看看胳膊呢。”
顾金枝几乎要气的七窍生烟,指甲都扣进手心里,但却又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生怕这个陆老板一个不顺心,也发疯把她砍了。
这厢顾金枝怕的要命,一声也不敢吭,被缝脸的小桃红却是还能笑得出来,一边笑,一边对陆玉山打招呼,说“陆先生进来坐坐吧,我这边马上就好,一会儿就让大夫给你看看。”
说完,又对刚好结束缝合的洋大夫威尔逊说“好不意思的很,这么晚还麻烦您。”
威尔逊医生摇摇头,方才太过专注,现在才听见大家说什么,他淡淡的摆了摆手,收拾东西就准备回去,并且还嘱咐小桃红说“十天后看伤口情况再决定拆不拆线,在此之前不要大声说话,不要吃特别硬的东西,避免一切用脸部比较用力的活动,不然伤口崩开我可管不了,每天早晚涂药,发现化脓了再来找我,没有化脓就十天后再说。”
小桃红听了这话,似乎并不意外,点点头。
一旁的顾金枝却是不敢置信,说“什么意思难道他要顶着这样的脸去唱戏吗他马上就要登台了你让他什么都不做”
威尔逊医生不为所动,收拾好东西就要走,顾金枝不依不饶抓着医生,却被小桃红从后面抱住,笑道“没关系的,没关系,我不唱了,等脸好了再说。”
顾金枝内疚的看着小桃红,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感觉天底下再没有比小桃红还要让人心疼的男人了,还这么大度,这么温柔,从发生事故到现在都没有对她抱怨过一次,每次还都是自己在大惊小怪的乱叫,小桃红则是安慰她的角色。
“我是心疼你啊”
“没事的,没事的。”
陆玉山懒得看这两人表演情深似海,跟着医生出院子,一边走一边展现他的自来熟,拍了拍医生的肩膀,好像和医生泡过一次温泉后就能称兄道弟一般,说“威尔逊医生,你帮我看看我的胳膊吧,虽然上了药,但还是感觉有点不对劲。”
威尔逊医生却很不留情面的说“这个你出门去医院吧,我只给顾家的人治病。准确来说,我应该只给顾老爷治病,偶尔给顾家其他人治病。”
陆老板却丝毫没有被吓退,依旧是跟在威尔逊的身后,说“就帮忙看看就好,顺便想和你聊聊顾三少爷的事情”陆玉山在后面眯着眼睛,嘴角微微扯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轻飘飘地抛出了他的鱼饵。
威尔逊医生立马上钩,回头用生硬的汉语说“三少爷他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和我聊”
“也没什么,只是今天泡温泉的时候,感觉威尔逊医生您懂得比较多,所以我有一些关于三少爷身体上的疑惑,想要请你解答呢。”
“这个好说。”威尔逊医生的态度瞬间变了,脚步也有些轻快起来,好似突然被谁打了一剂猛药,生龙活虎的能上天揽月,没多久就带陆玉山到了内院他居住的房间,开灯后便把医药箱放在桌子上,并招呼陆玉山坐,“你先坐在这里,我去洗个手。”
陆老板大马金刀的坐在靠椅上,根本不像是胳膊疼的样子,一双略浅的眸子隐在眉骨与睫毛的阴影中,深邃而迷人,他的视线从左至右的划过整间房,发现这里简洁得根本不像是住过人。
茶杯不像是经常使用,桌椅也有八成新,屏风后面应当是放了一张床,他趁着威尔逊出去洗手便悄无声息的站在屏风旁边往里面看,只见卧房里也只有一张床,衣物很少,可见威尔逊在顾府生活的痕迹都不是被人为抹掉,就是威尔逊的主要活动场所并非此地。
线索太少了,根本不能让陆玉山大概分析出威尔逊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人床头柜上摆放的一个玻璃瓶却是让引起了陆玉山的注意。
他走过去拿起来,发现蝴蝶像是假的,被黏在玻璃瓶底,僵硬而冰冷,可仔细再看,便能发现这蝴蝶的的确确是真的只不过是死了,所以才不会动。
“你在干什么”
突然,威尔逊医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陆玉山回头,脸不红心不跳,扬了扬手里的玻璃瓶,反问“这是什么很漂亮。”
蓝眼睛的医生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夺过陆玉山手里的玻璃瓶,说“小心一点,标本都很脆弱,尤其是蝴蝶标本。”
“标本”陆玉山似乎知道这个东西,但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
“是啊,标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