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长生大帝道藏这是谁传的假消息,陈二虎是怎么办事的,出了这么大的纰漏,真是该杀的老狗,都他么该杀”陈思乐又气又急几乎吐血,长生道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旁人不知道,陈思乐还能不知道,从头到尾就是他一手炮制的。x然而,如今这消息却从太平府,生生落到了他长平府的地头上,这让陈思乐如何不惊,如何不怒,如何不恐慌。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要搞事,而且矛头直接指向长平府陈家,这一股子恶意在陈思乐眼中,简直就是不加掩饰,亦或者说已经懒得掩饰,这当中的种种思之极恐。“不,不对,陈二虎将那些涉事的人清理了一遍,现在这消息又是从哪来的,是陈二虎那条狗开始咬主人了”x陈思乐的心思极为敏感复杂,甚至可以说有些精神质,这种人物的城府深沉之极,本身就是生性多疑的代表。追根溯源下,上一世三百上下载的记忆,与这一世三十载不到的记忆捏成一团,养就了陈思乐骄狂自大,但又谨小慎微的两个极端性情。对待弱势的一方,陈思乐从来都是骄狂无比,恨不得一脚将其踩到底,而对于强势的一方,陈思乐又卑微谨慎,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这消息最先是从哪传出的给本公子掘地三尺,要找到这消息的出处,本公子要活撕了他,让所有人知道,本公子不是好惹的。”暴怒的陈思乐眸子,闪动着一抹幽蓝火焰,犹如九幽地狱之下爬出的鬼役,园圃中的二人在陈思乐的眸光下,头不由再度往下低了几分。一位管事神色凝重,在旁低声问道“公子爷,您说可不可能是陈二虎那边是陈二虎那边出的问题”说到最后这管事的语气,也愈发的不确定了,一想到刚刚死在自家手上的陈二虎,这管事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嗯”陈思乐当然知道管事言外之意,眉头紧紧锁住,颔首点头道“确实有这可能,而且可能性不低,但是你们不要忘了。”“陈二虎一家老小的命,可都捏在本公子的手上,他一个结丹修士甘心束手就缚,还不是因为他不想祸及家小”“他要是真有玉石俱焚的狠劲,舍了一条贱命不要,与弃了一家老小几十口人的命,本公子倒是要对他刮目相看了。”灰袍老者语气笃定道“陈二虎这人,不但对旁人狠,对自己也狠,可是要说他有舍弃一切的枭雄心,老朽是万万不信的。”“他还没这一份绝情绝性的大毅力,他要是真有这一份决心气魄,也就不会回陈家领死了,这都是板上钉钉的。”“真要有如此一副虎狼心,什么魔功神通练不成功,直接远遁雍州之外,逃到陈家势力寻不到的地方,不是更好的选择”陈思乐哼了一声,道“麻老言之有理,对陈二虎这条狗,本公子自认还是了解的,他虽长着一副狼心狗肺,可是你要说他有虎狼心,就真是太看得起他了。”“最大的可能,还是出在陈二虎处理的那一批人身上,只是陈二虎处事最是周密,怎么可能出如此致命的纰漏”“不管如何,现在的陈家,都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谁能保证这不是一次致命危机的前兆。”陈思乐眸光开阖间,闪烁着冰冷的意味,已然看到了陈家将要面对的危机,这危机是避免不得的,谁让他陈家是长平第一家。尤其,长生大帝道藏虽是陈思乐信口杜撰的,可是他手中那一卷纯阳九十九州山河图,未必就比长生大帝道藏逊色。“谁都不敢保证,小儿持金闹市,怀璧其罪焉”这就是陈家的取死之道,除非陈思乐能晋升化神神君,有着一份让人忌惮的实力,不然有心人自会将目光投注到陈家。况且,陈思乐自身就不干净,先不说其他作为,只是陈思乐能在不到三十之龄,就一步踏入元婴巅峰,就能让无数大能为之侧目。这是打破了纯阳界无数万载修行事迹的壮举,一位年不过是与长生道藏没有干系,只怕也说服不了众位纯阳界大能。身为元婴巅峰级数的大修士,陈思乐如何都是躲不了的,他可以深居浅出人前,但只要有一位纯阳界大能窥伺,就足以让陈思乐生死两难。“起风了,吾等也该当心了,”陈思乐伸开手掌,掌心抚着院落刮起的阵阵清风,面上露出了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意。陈思乐失神的望着苍穹,他恍惚间感到,似有一只大手正在操纵着一切,玩弄着自己的命运,俯瞰着自己的表演。无论是他重生三百年,亦或是现如今的局面,一步步都没有逃出那位黑手的计算,每一步都走在黑手想让他走的路上。这是陈思乐突然升起的想法,虽只有一点模糊的念头,可是在这想法浮现后,就快速的清晰起来,最后占据了陈思乐的脑海。一阵寒意涌上心头,身为提线木偶终究在大祸临头时,有了一点微不足道的警醒,陈思乐轻声念叨着“风起于青萍之末,谁又知青萍,起于何方”是夜,陈家大宅火光冲天,似有无数的喊杀声,又似一位位大修士斗法,其阵阵喧嚣响彻,一声声怒吼不息,直到第二日凌晨鸡鸣都未停歇。而在这期间,住在陈家大宅周匝的人家,一个个默契的关严房门,家家灯火全熄,哆哆嗦嗦的等待着事情的结束。这便是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大修士有着移山填海的能为,小人物虽没这份力量在身,却是知道保命惜身才最紧要。灾祸猝不及防,辉煌了数千载的长平陈氏,在盛极数载称霸长平府后,终于盛极而衰,一夜之间化为一片白地。堂堂的长平第一家,就如此简单退出了雍州的历史舞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