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的狂人。
“大人,这就是曹门乡的界碑,再往前就是上渔乡的地界了。”
一名骑兵猛然勒住缰绳,引得马儿长嘶,手中马鞭径直指向一方插在山石中的古碑,策马飞奔的荀少彧喊道。
“界碑”
闻声,荀少彧连忙勒住缰绳,墨麟马马蹄他出点点火星,看了一眼周边山色后,目光转而投注在了曹门乡界碑上。
几枚仙秦古篆铭刻其上,正是曹门二字,每一枚仙秦古篆上,都隐隐透露着一层朦胧气机,宏大不可言。
荀少彧在曹门乡一地,里里外外的走了一趟,方圆不过百里的曹门乡,在日行千里的墨麟马蹄之下,只用了不到一个时辰。
见此石碑,荀少彧轻声一笑,道“墨麟马不愧是仙秦八十一上等马种之一,吾等这一来一回走一遭,就是曹门乡百里之地矣”
如今的荀少彧尚未上任,身后的三位黑甲骑士,是项氏拨给荀少彧的亲信宿卫,是用来控制曹门乡十亭的骨干力量。
毕竟,仙秦之法虽严苛到近乎不近人情,可是法由人来实施,也是由人来遵守,法治的前提是要有人治。
曹门乡十亭的乡绅们,早就形成了稳定的秩序,三老、有秩、啬夫、游徼各自都有自己的利益,三老就是曹门乡十亭之内,最大的三位乡绅,最大的三个势力。
倘若荀少彧两手空空而来,不带护卫随从,没有任何声势壮威,便是他出身项氏大族,也要被乡中同僚看低不止一筹。
而有着这三骑在手的荀少彧,底气一下子就壮了何止一分,三位黑甲骑士本身力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项氏对荀少彧的支持力度,但凡知道个中厉害的人,谁敢小觑荀少彧分毫。
这就是站稳脚跟,只要经营十几年,就能完全融入曹门乡,再在曹门乡深入百载,乡三老未必没有一席。
至于升入下相县体系是不了能的了,除非荀少彧能在法经上,一度作出惊人的突破,在学术上自成法家一派,有着赫赫名望打底,才能有着一丝可能。
“曹门乡十亭的乡治,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上一任有秩看来也是有着干才,通晓仙秦法经诸律之人。”
荀少彧一只手抚摸着马背,举目四望周匝,他熟读十万八千卷法经,所见所闻与常人迥然不同。
以荀少彧自身观之,曹门乡十亭之地,各个亭长、亭父、求盗等与乡中法度相合,更与下相县法度呼应。
整个曹门乡上都覆盖着严密的法网,法网之上条文清晰可见,每一条法律条文之上,都承载着惊人的力量。
这一股力量并非法力神通,更不是仙秦龙气,而是仙秦法度之内,人心依附所凝聚的力量,人心之下大势不可挡。
“这就是仙秦人道龙庭的厉害之处,亭、乡、县、郡、中央,层层泾渭分明,且能相互呼应,牵一发而动全身,与仙秦严密控制相比,所谓的皇权不下乡,就显得有些可笑了。”
荀少彧越是深入仙秦,就越能体会到仙秦法度,那无处不在的恐怖控制力,大到整个士农工商,小到一人生老病死。
犹如一道滔滔无尽的命运大河,囊括着仙秦亿万兆生灵的命运,浩浩汤汤横无际涯,一言一行无不在其中。
这就是仙秦煌煌之世,以种种法律规矩编织,作为一道依托准绳,牢牢控制着各个方向,条条框框规范的分明,稍有差错就是粉身碎骨。
曹门乡,乡公署
日头刚上正中,啬夫铁师、游徼郭海率数十乡中小吏,腰间皆配着横刀,在乡公署的门前静候着,乡中新上任的有秩到来。
因着仙秦崇尚玄黑,故而数十人尽着黑色,乌压压一片全是黑色袍服,还有这些乡吏们冷肃的面庞,无不让人心生敬畏。
“县中上任的有秩,还没到吗”啬夫铁师深深的蹙眉,看着到现在还有没车马走过的空旷街道,强行压下心里头的烦闷。
“难道,新上任的有秩,是有事耽搁了行程”游徼郭海面露犹豫,与啬夫铁师的想法在某一时刻,竟然出乎意外的一致。
这二位显然不知道,荀少彧这位新上任的有秩,会先不到乡公署,而是带着家丁卫士,遍览曹门乡十亭百里之地。
“这也不可能啊秦法中自有章程,规定了秦官秦吏上任期限,一旦逾期未至,非但官职不保,就是项上人头都要一并落地。”
“如此严峻法度之下,那位新上任的有秩,真的敢明知故犯,不怕罪加一等”啬夫铁师、游徼郭海二人正胡思乱想之际,一阵阵马蹄声乍然回响。
“驾,”
一黑袍少年持马鞭在手,一马当先自街道冲出,三名黑甲骑兵紧随其后,四骑奔走之间犹若万马千军,自有一番气象蒸腾之态。
见着四骑风姿,游徼郭海不禁露出一抹惊讶,尤其是看到墨麟马时,连忙道“是新任的有秩大人,诸位同僚快与吾上前拜见,”
“游徼郭海,见过有秩大人”
游徼郭海精明干练,知道能骑墨麟马的人,一般不是县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