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无有穷尽的变量。
一个刹那亦或是一个弹指须臾,这二位就已经碰撞了不止亿万万兆数,其间有胜有败有得有失,二者以神道、佛道为矛与盾,演绎了无穷无尽的争斗。
这些争斗看似只是一场大梦虚空,可是在先天大神通眼里,这些未来既是虚假,也是真实的一部分,达到一定的地步,就能反映到现在。
这就是先天大神通们的斗法,时光大河滔滔无尽,过去、未来之间的变数交织,最后二者覆盖现在,锚定现在时光一切运转,奠定无可违逆的大势。
而三千先天大神通之间的争斗,若是一时分不出胜负,就是绵延到无休无止之时,乃至宇宙的尽头,也是大有可能的。
因为先天大道溢散亿万万缕大道光辉,大道光辉无定,其中承载着先天大神通亿万分之一的力量,一旦落入某些赤敕、金敕的世界之中,顷刻间就能搅动起天大的风波干系。
十二万八千世界线、时间线上的某一点,东岳帝君与宝光如来亿万光辉碰撞,各自降下一缕落入某一方金敕世界之所在。
大祟世界,更始八年,春
自崇国公商阳以外戚之身,得前唐最后一代幼帝,也是商阳亲外孙的唐哀帝李纯浩禅让。得以五十之高龄位登九五,君临天下九州,御极四海八荒,已然是整整第八个年头了。
在这前面的七个年头里,先是唐哀帝李纯浩离奇病逝,再是前唐老臣逐渐被清洗出朝堂,朝廷十二卫大军尽在更始皇帝掌握。
一时,大崇朝廷从内到外,属于前唐的痕迹愈发淡薄,而大崇天子商阳的权威日重,在其励精图治之下,大崇渐有盛世之象。
前唐六百余载的余辉,似乎真的彻底远离了新生的大崇,就连许多以前唐遗老自居的文人骚客,也都识趣的隐遁深山幽谷。
大崇神都,西北街巷,雍亲王府邸,宽敞的明堂前,几名内侍正扫着石板路面上的落叶,长长的扫帚拖在地面上,发出轻微且细小的摩擦声。
“这雨前的龙芽,不愧是父皇喜欢的贡品,别有一番清香滋味,别的贡茶、皇茶在这一方面,终究是逊色了一点的。”
十八岁的雍王商均端坐在王府正堂,面容中透着一股贵气,眉宇间似乎蕴含着丝丝紫意,举止雍容间不失大气自然。
“难怪,就连吾等兄弟,每月都只能得宗人府供给的三钱三厘三毫,多上一毫都是没有。”雍王漫不经心的将手中茶盏,放置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父皇既想让吾等兄弟们成龙成凤,可是又担心晚景萧疏,所以才会从不起眼的地方着眼,父皇的手段润物无声,端的是了得。”
一旁小心翼翼的坐着的中年书生,轻声道“龙芽者,到底是沾了一丝龙气所谓的龙芽茶,本就生长在前朝龙脉之上,借着龙脉余气才能滋养的。”
“只是,正所谓遇水化真龙,在如今真龙当道之时,谁要是有成龙之念,才真是取死有道,所以万万不能沐浴风雨化龙。”
“雨前的龙芽,对皇嗣们最是合适,既不僭越了本分,也能巩固皇子们的贵气,这是皇爷他老人家的一番苦心啊”
“父皇的苦心,不用先生说,吾等兄弟哪个能不明白,这是对吾等兄弟的拳拳爱护,父子反目成仇,兄弟阋墙成恨,前唐六百余载的教训,至今仍是历历在目。”
雍亲王商均面色沉重,对当朝天子的担心了然于心,更是知道更始皇帝为之忧心忡忡的症结所在,这几年他早就已经看透了。
“唐太宗杀兄囚父,唐明宗杀子杀弟,唐代宗囚父囚子,前唐的那些教训太过惨烈,以至于父皇每每想起,都是心有余悸。”
雍亲王神色平缓,不咸不淡道“尤其,父皇是得外孙禅位,而哀帝还死的不明不白,更是加重了父皇心中的恐慌。”
甄道学眉头一皱,看了看左右内侍,稍稍犹豫了一下,轻轻叫了一声“王爷,小心隔墙有耳啊,”
“隔墙有耳”
雍亲王似笑非笑,环顾了一下周匝,只见一名名内侍面无表情,恍如僵尸般矗立在廊前,穿着带着雍王府标志的服饰,静静的躬立着。
“本王的雍亲王府,虽然被几个兄弟,还有父皇里外渗透的如筛子似的,可是这间正堂里的人,还是值得相信的。”
“不然,本王也不会邀先生至此,本王是父皇的儿子,自然不怕父皇真的动怒,顶多就是一顿训斥罢了。”
“可是,父皇若是知道先生这个被贬的前唐状元,来到吾雍亲王府做客,先生的脑袋就怕是要立时不保了。”雍亲王亦或者说是东岳帝君,看着甄道学的神色,不由得轻声一笑。
说罢,雍亲王也不管甄道学的脸色变化,抬着头望着屋顶,似乎透过雍亲王府,看到了盘踞在大崇神都之上的气运金龙。
这一头气运金龙盘踞神都上空,得大崇亿万生灵愿力供养,周身焕发着一种正大光明的光辉,淡淡的金光笼罩在神都四城。
一枚若隐若现的佛家字,在这一头气运金龙的眉心上闪烁着,汲取着丝丝缕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