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道无比璀璨的光,照耀着这一座上洛神都,一尊伟岸无比的天子法身,执剑横贯三万丈,落入西北帝陵紫金山所在。
这一刻的天子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
天子神剑之威何其煌煌,只是一道残余的剑印,便让众多天象禁忌们,乃至神魔中人的心神,如同撕裂一般阵痛。
正所谓天子威仪不可直视,此刻就连真身长存不灭的神魔中人,都有着自己深沉的感慨。
西凉,安定府,临泾县衙
王太初端坐在大堂公案上,头顶高悬着明镜高悬匾额,背后有着海水江崖纹的屏风。大堂值班的衙役,一个个身形魁梧,漠然站在公堂两侧,手中杵着一根根漆红的水火棍。
“安定县的大户,七家渗透了三家,太平教的野心当真不小啊”王太初漫不经心的翻阅着公安上,军情司上报屠戮的三家安定县大户,每一家每一户的详尽情况。
王太初眸光在眼睑中闪动,手指若有若无的敲击着公案,对太平教的庞大势力,有了更加直观的感受。
要知道,凤皇界虽是修行盛行,一切伟力归于自身,可也有着乡绅大户一类的存在。而且因为自身有着修行之法,乡绅大户之类的存在,更容易在偏僻穷苦的地方扎根。
安定县的七家大户,明面上只是县中名流,暗地里却是掌握着一县实权。
安定县衙的六房官吏,都已为七家大户掌握,让安定县的知县成了摆在面子上的傀儡,而安定县知县还不自知。
这就是县中大户的厉害,看似只是一豪富之家罢了,却已润物细无声的,掌握了县中上上下下。若是没有绝对力量,想要将其摧毁谈何容易,死灰复燃绝非一句戏言。
王太初嘿然冷笑“看来,吾大开杀戒的决定,倒是做的不差。若是不早下决断,只要走漏一丝风声,怕是就会造成更大的波澜。”
“以往的时候,常听闻太平教的手段,有多么多么的厉害,今日倒是见识了。”王太初眉宇间丝丝杀机涌起,心态一如既往的平静,漠然的看着上述太平教在临泾的所作所为。
自从王太初下令,让地方驻军混合衙役差役,按着掌握西凉五府私通太平教的名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血洗了这些名单上的大户之后,可是得罪了许多人。
为此,王太初很是惹了一番非议,非但西凉五府的其他大户,感到物伤其类,就连凉州州牧一方都有了些意见,也认为王太初行刑太过严苛,一身的杀性过重。
以至于这一段时间内,王太初不得不出走休屠,带着数十精锐骑兵,徘徊在所辖的西凉五府数十县之地,远远躲开纷纷扰扰。
当然,王太初并非是怕了凉州州牧,只是凉州州牧的实职,到底比王太初高了一层,况且凉州州牧在态度上,也给足了王太初的颜面。
只是因为,着实耐不住凉州州牧的软刀子,而且王太初也不愿在休屠过多停留,这才以巡检西凉五府的名义,检阅着县中内治。
可就这一查之下,王太初才知道什么叫触目惊心,什么才是纸上得来终觉浅。与太平教有牵连的大户,竟是占据了每一座县城的半数。
而且这些大户,还都是县中掌握实权的一批人,是县内最核心的几位,掌握着县中的工、刑、兵、吏四房,就是县令都要看其眼色,在地方县治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就是没了县令,只要有几家大户,县衙也能自行运转。可是倘若没了大户,对于县中才是灾难性的,六房班列无序,就是有县令居中调度,六房也是油盐不进。
若是一县如此,王太初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县县如此,就不能不让王太初心怀不满,以及对太平教动作的警惕了。
“太平,太平,这些邪徒的所图甚大啊”王太初轻轻念叨了几声,眸子中的一丝丝锐气渐渐消散。
事到如今,王太初哪里看不出,太平教在凉州的势力之庞大,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发展起来的,就以西凉一隅来看,能将数十县的大户都收入囊中,没有二三百年的布局是不可能的。
那些没有被太平教同化的大户,不是新近崛起底蕴浅薄,就是实力上不入太平教的眼,不值得拉拢进入太平教。
“以太平教如此强大的势力,还不知布局了多少年,有此底蕴也是应当,只是太平教将主意打在吾的身上,可是打错了算盘。”王太初心头如此想着,不疾不徐翻阅着文案,面上无悲无喜。
西凉五府数十县被太平教如此渗透,而王太初在凉州十载,直到今日才将其铲除,着实是没有太多喜色。
王太初若有所思“可惜,暴召的北凉还没有肃清,以太平教徒的能耐,一旦要有所动作,以暴召天象禁忌的修为,应该能”
“报”一名快骑斥候踏马冲入衙门,打断了王太初的思绪,这斥候不待周匝兵丁围上来,立即滚下马,跌跌撞撞的跑入大堂中。
这快骑斥候不顾一身污泥血水,向着高台叩首,道“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