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岳天庭,玉明宫
一缕缕青气絮绕此间,两尊神祗对弈,举手投足之间,莫不带着一丝丝道韵。
“司命君的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精道老练。以朕观来,怕是已入棋道门槛,将来未尝不能以棋入圣”东岳帝君正坐左侧,心思全然沉浸于身前的白玉棋盘中,手上执着一枚黑子,不时的发出啧啧称奇。
这一座玉明宫中,紫气氤氲流转,金色丝雨绵绵,五色七彩神光摇拽,一名名天奴、天女侍候左右,孔雀宝扇徐徐煽动,一层层香风溢散开来。
香风拂面而过,司命星君面带和煦笑意,白子落入棋盘,道“陛下赞誉,老臣愧不敢当。这棋艺只是老臣的一点心头好,不敢奢求以棋入道。老臣能有今日的底子,全是凭着漫长岁月的打磨的一份乐子罢了。”
这两尊神祗在落子之间,一点烟火气息也没有,但一枚枚棋子在他们手中,犹如一枚枚星辰璀璨生。致使这一方棋盘,几如一方虚空一般,一枚枚大星不断碰撞湮灭。
两位神祗固然是对弈,但这一方棋盘几如一方小世界一般,本质与赤敕世界一般无二。
这两尊神祗的对弈,每一步棋子落下,都是黑白二棋激烈碰撞,黑白二气翻腾不休。
东岳帝君看着气象翻腾,黑白二色神光演绎清浊,面上露出一抹奇异神采,道“星君台谦虚了,司命星君只凭着这一手,就足以笑傲东岳众神了。”
这般演绎清浊之能,无论在哪一方世界,都只有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才有资格接触一些玄妙。
哪怕,这只是一方低能级世界,也不代表任何人都有资格做到。
在东岳天庭之内,这一尊司命星君,位列南斗六星之首,乃是当之的东岳天庭文臣之首。
其本身更是东岳帝君,为凡人争龙天下之时,就一直跟随左右的从龙功勋,随着东岳帝君一步步走到今日,可谓是天庭一方重臣。
正是因为如此,所谓的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在东岳天庭封神榜中的位置,一直都是在第一序列内。
在东岳天庭之中,名入封神榜上的一众天官神将,天官是以南斗众星为主,神将则以北斗群星为主。
这一位司命星君可谓天官中的第一人,与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贪狼星君一般,都是东岳天庭文武之首。
东岳帝君轻轻一笑,点了点司命星君,叹道“你这个老家伙,在朕面前还要藏拙”
司命星君轻声,道“陛下慧眼如炬,老臣自是瞒不过陛下慧眼的,藏不藏拙对陛下,又有何妨碍老臣藏多藏少,在陛下眼中有何区别”
这话听起来有了一些讨巧,东岳帝君威严肃重的目光,乍然一定,嘿然一笑道“你这个老家伙啊巧言令色的本事,到现在都没落下。”
司命星君不紧不慢的落子,道“老臣的这点本事,陛下还能不知道”
“所谓人老伤情,老臣得陛下提携,才有着如今的寿数。但倒底也是一把老骨头了,人虽是不老,心却老了许多,总会不禁想起与陛下相识之时,君臣相宜的情景。”
“当时,老臣斗胆为陛下献策,陛下可还记得否”
东岳帝君在棋盘上,慢悠悠的落下一子,感怀道“当然记得当时朕寄人篱下,生死不由自己,也不知何时就会兵败身死,为他人所杀。”
“当时,是司命星君以三策相赠,朕记得那三策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东岳帝君道“你的这九字真言,朕可一直没有忘,开朝立国皆依此言。”
虽然对这九字真言,作为两世为人的东岳帝君早已了然于心,并没有多少新奇之处。
只是这位司令星君,是在东岳帝君最落魄时,进入东岳帝君的幕僚之中,一直都是东岳帝君的心腹谋臣,份量与其他后晋之臣重了太多。
司命星君沉声道“陛下,您从一方小世界的阴世龙庭,成就了今时今日的东岳天庭,这当中经历了不知多少风风雨雨。老臣能得遇明主,不负一身的所学,这是老臣的大幸。”
“你我相知,君臣相宜,也是一世美谈佳话。”
东岳帝君沉吟了片刻,道“司命如今旧事重提,莫非你是来对朕出兵中央世界,而来劝谏朕的”
现如今的东岳天庭,周天三百六十五路正神无不繁忙,东岳天庭麾下百万天兵、千万阴兵聚集,都为攻入中央世界做着准备。
司命星君身为天官之首,本来也是公务繁忙,根本无从分身。司命星君在此时觐见东岳帝君,只为与东岳帝君下一盘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信,东岳帝君自不会不多想一些。
天庭神将们可能大多有着开疆拓土之心,而天官之属则多为保守一些。
“陛下圣明,老臣确实是有话要说。”司命星君伏身下拜,肃声道“陛下,您创业不易,容不得丝毫的冲动,吾东岳也容不下一次失败,不如再蛰伏一些时日,准备再充分一些,再做决定也不迟。”
“您要知道这一战的重要性,对于中央世界,吾东岳必须一役而下,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