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寡人也敢执刀一战。”
荀首蹙眉良久,握着虎头鏖金枪,这一口通灵神枪在与吴刀的碰撞中,只是因为荀首遭受重创,因此心气稍弱,神兵受其影响也落入了下风。
这一口温养八百年的第六品神兵,如今神兵灵性大损,再想温养又要花费不知多长时间了。
“胜了就是胜了,败了就是败了,哪来的这许多理由”荀首淡淡一笑,道“本尊既然是败了,那些荀氏宗老就由你处置,本尊至此不在吕国现世便是。想必以你唯吾独尊的性子,也容不得有个老祖,一直压在你的头上。”
翠屏山一战,让荀首真正认识到了荀少彧的手段。在吕国历代君侯中,荀少彧或许不是最出类拔萃的,但武力上却是冠绝诸强。
荀少彧轻声道“老祖,你我皆为荀氏血脉,此战只是理念之争,无关生死存亡,何须您隐退”
“况且,吕国是为荀氏根基,只要老祖与寡人携手与进,吾吕国惧得谁来。不日,寡人再证得天人之道,介时吕国底蕴大涨,定能压下郑宋二国,成就历代期许的霸业。”
见着这一尊荀氏老祖竟然要舍吕国而去,荀少彧也不得不加以安抚。
在这一日之前,荀少彧或许还会忌惮这一位老祖,但这一丝丝的忌惮,如今却随着荀少彧的胜利而结束。
荀少彧已经向荀首证明了,在此时的吕国大地,荀少彧的君权已然彻底压过了荀氏老祖手中的宗法。荀少彧是真正意义上的唯吾独尊,再无任何的掣肘。
二者间所处位置不同,荀少彧的想法也有所改变。
毕竟,如今的吕国,就这么一位天人神魔坐镇,若是失去了这一尊天人神魔,无疑就等若丢失了一尊威慑性的强力人物。
虽然荀少彧具有天人战力,经此一战后更是确凿无疑,足以让各国警惕。只是天人战力能威慑住天人之下的人物,却威慑不得天人之上的大能人物。
而有着一尊天人神魔坐镇,与没有天人神魔坐镇,二者间的影响力度相差之大,几乎就是立竿见影的。
此时的吕国,暂时还需要荀首,或者说需要一尊天人神魔的威慑。
荀首似乎看出了荀少彧的目的,小小的惊讶了一会儿,荀少彧的面皮之厚,畅谈大笑道“好一个枭雄之主,吾吕国荀氏能有你这个枭雄,霸业指日可待矣”
所谓明君霸主者,脸厚、心黑兼而顾之。
荀少彧前一刻还与荀氏老祖搏杀,在分出胜负之后,下一刻反倒想着彻底收服荀首。就凭着荀少彧面厚心黑的本事,荀首也不认为荀少彧这等性子,会在国与国的争端中吃亏。
随着最后一点心事放下,荀首心神一片通透,竟隐隐看到了天人道果之途的一丝门径。
把握住这一丝门径,让荀首整个人欣喜若狂,哪里还会再去趟豫州这一潭浑水。
“去休,去休,儿孙自有儿孙福,”
虎头鏖金枪一震,虎音咆哮不绝,荀首哈哈一笑“本尊往前一步,却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何必要在你这一方小池塘中打转”
荀少彧闻言心中陡然一震,刚要开口再劝,就见荀首武道神通施展,径直化作一道金光眨眼之间,已是横渡千万里云波。
“小子,这一战不但你胜之不武,本尊也败得不透彻,本尊也不与你纠缠,日后苦境之外相遇,你我再来分说今日功过。”
余音袅袅不绝,金光须臾消逝在眼帘,只有声音仍在荀少彧耳畔回响,而这一尊天人神魔却是不见了踪影。
“苦境之外”荀少彧低声呢喃,带着一丝向往。
一夜风雨,一夜喧嚣,风吹雨打过后,天边旭日东升。初晨第一缕阳光斜落,吕国国都之中唯有一片沉寂。
这一夜的血色杀戮,固然让这一座国都显得清冷了不少。但风雨骤然席卷之下,也也将这些血腥痕迹,给一并冲刷了个干干净净。
就在掖庭中央回廊之间,一道道石阶上,一名名身形魁梧的大戟士,着一身玄铁重甲,于左右两侧矗立着,恍若一座座黑铁塔般,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力量的意味。
“君侯”
荀少彧着玄色衮袍,佩戴玉带金冠,缓步踏着石阶,沿路之上的大戟士,一一手杵战戟俯身跪拜,口中。
“君侯”
沿道左右玄衣内侍,以纷纷的俯身下拜,额头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有一寸一分间隙。
随着国君威严竖立,这些大戟士、内侍也愈发的惧怕荀少彧,惧怕这位生杀予夺的君侯。
踏踏踏
脚步不紧不慢,荀少彧眸光如电,一步步踏着石阶,直达掖庭的最高之处华阳宫。
所谓华阳宫,乃是掖庭君臣议政论政之所,地位仅次于凌烟阁这等重地。若无着国君宣召,就是国大夫也难以迈入其中一步,是六卿等国之重臣朝会之所。
此刻,满朝文武皆在,但凡没被株连的朝臣,都在这一间华阳宫中,都俯着身静静的等待着君驾。
当啷啷
十书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