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领命”
常云光身子不由得一颤,强自按耐下心中的激荡,身上甲叶簌簌作响。
一旦兵出南方,就是荀少真正放下顾忌,不杀个血流成河,如何能踏上君侯大位。
而常云光也能借着时机,一报胸中仇怨之气。
幼弟惨死之恨,可是时刻如针扎一般,刺痛着常云光的心。
毫邑,长信官邸
正堂之内,荀少衣着甲胄,下方众臣僚多为甲衣在身,君臣皆挎佩剑。
堂中内外甲兵云集,一名名精悍的甲兵战卒,身上散发着彪悍之气,如狼似虎亦不足形容其十之一二。
“诸位,共逆乱国,坏吾南阳国都,数十万臣民遭受屠戮。此恨无穷尽矣,是为吾吕国八百载开国,四大国恨之首耶”
荀少神色冷然,手掌按在吴刀刀柄上,甲衣铮铮作响。于众多先天大将簇拥下,自身俨然众星拱月。
众将面皮涨红,气血如熔炉一般,声音洪亮似雷音咆哮,道“此恨不雪,吾等妄为国人”
“此恨不雪,吾等妄为国人”正堂内外甲兵,纷纷高举铜戈长矛,高声呐喊着。
吕国建国至今三大恨事,一为郑国势强,屡遭欺凌;二为蛮人犯边,国人遭厄;三为出身卑微,诸侯嘲之。
这三大国之恨事,一直让吕国历代君主为之耿耿于怀。而吕国能从一边远小国,到如今豫州第三强国,靠的就是历代国君胸中的一口郁气支撑,励精图治誓要让天下人为之侧目的心气。
而如今吕国国都遭陷,数十万国人化为枯骨,如斯血海深仇之下,简直是吕国从未有过的大恨。荀少将其冠名为第四大恨,更以其为四大恨之首,亦是恰如其分。
“是耶,此恨不雪,吾等妄为国人”荀少语音铿锵有力,手上稳稳扶着吴刀刀柄,环顾左右,道“诸位,以为然否”
“此仇不复,吾等妄为国人,无颜见百万国中黔首。”众多大将抚剑而道,甲叶簌簌作响连成一片。
荀少冷声道“吾欲出兵南阳,征讨共氏贼孽,复吾吕国大恨。”
此言一出,在场大将无不变色,众臣僚中唯有三大心腹臣僚,尚且神情沉凝。
常云光率先道“臣,愿为君上先驱,征伐共氏贼孽。”
“臣,愿为君上先驱,征伐共氏贼孽”诸逾行、上阳朝二人,一一出列而言。
众多先天大将顿然俯首,道“臣等,愿为君上先驱,征伐共氏余孽”
“征伐共孽”
“征伐共孽”
“征伐共孽”
长信君邸内外,一名名甲士兵卒悍然开口,刹那间似乎引爆了某种情绪一般。
整座毫邑城关,数以十万计的百姓黔首,上到田产不缺的贵人,下到勉强果腹的贫农,心头蓦然迸发出一股热血。
“杀”
“杀”
“杀”
一时间,毫邑周匝百里,四方兵营中喧嚣大作,十万吴回劲卒高举兵戈,杀伐煊赫之音浩浩汤汤。
这一支百战精锐,在这一股情绪的推动下,杀伐煞气凝聚实质一般,骇然之极的兵峰锐气,凝成一股无物不破的锋芒。
顷刻之间,这一股压抑的气息,似乎经过常久的沉淀,因而一朝爆发了出来。其恐怖的铁血煞气,足以让宗师级数的人物为之动容。
这就是顶尖精锐之师,吴回劲卒的赫赫威势
一辆辆战车疾行,一面面旌旗猎猎当空,长戈斜立,锋芒初露。
所谓,大军过万,无边无沿
十万吴回劲卒一展开声势,绵延数十、上百里不消,其兵锋强盛之极,号角吹动,战鼓轰鸣。
荀少骑着一匹黑龙宝驹上,手中握着一柄马鞭,周围一名名黑翼飞龙重骑簇拥着,大军军势如山似岳一般,沉重的气机沛然难当。
这些飞龙重骑,是荀少手中的三大顶尖精锐之一,是与巨神战兵、吴回劲卒并列的顶尖精锐。
乃是荀少以昔年的黑翼重骑骨干为框架,组建的这一支重骑兵。
只是因为飞龙在人数上,仅仅有着五千之众,固然有着顶尖精锐之实,却只能作为一支亲卫存在。
毕竟,一支顶尖精锐不满万数,一场高烈度的大战,就足以废去这一支顶尖精锐之师,生生打断精锐之师的脊梁。
而巨神兵与吴回劲卒则不然,巨神兵足足收编了一万二千蛮兵,吴回劲卒更是有着十万坚甲强卒。
三大顶尖精锐之师,每人至少都是踏入易筋煅骨之境,具备一头莽牛大力的健儿,堪堪可称为十二万大军。
当然,在这十二万大军之后,还有着不少于十万之数的后勤大军,为前方十二万顶尖精锐,着后勤保障。
只是,这十二万大军已然是荀少最后的一份筹码,他若是失去了这三支顶尖精锐,就真是多年心血一朝尽丧了。
“后方有着上阳朝坐镇,诸逾行调度居中,常云光为大将先锋,至此吾无忧矣”
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