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以荀少彧的精神境地,想要伏击一尊肉身入圣的大高手,当真谈何容易。
虽未有不见不闻,遇险而避的至诚之道的神髓,也有了一两分精微玄妙。
一处废墟前,一尊青年蛮人矗立着,筋肉盘结似如铁块,腰间围着一块兽皮,上身露出一道道疤痕交错,站立着的身形高大,几有十丈之高。
“好狠啊”
这青年蛮人看着满目疮痍,心头杀机止也止不住,自牙缝中冷冷迸出来。
蛮人视人族为牛羊,生杀予夺由心,而人族如此屠戮蛮人,倒是百年罕有之事。
“部首”
“您一定要为哈鲁叔报仇啊”
“哈鲁叔哈鲁叔让那些忘记蛮祖伟大的叛徒,给生生的害了。”
一名少年蛮人面露坚毅,跪在碎石地上,咬牙看着废墟中模糊一片的众多尸首。
这是人族甲士抛尸的尸坑,几十具尸身在尸坑中,已分不出谁与谁了。
“哈鲁大叔与我有养育之恩,不是阿父胜似阿父,我术赤在哈鲁叔尸体前,向蛮祖蛮王立誓。”
被少年蛮人唤作部首的蛮人,狠狠握拳,一根根青筋暴凸,恨恨的道“这仇,我术赤一定要报,而且还要千百倍的报。”
术赤的话语中,流露着刻骨的恨意。
这是一尊年轻一代的强人,蛮人中少有的顶尖人物。
一尊临近圆满蛮体的存在,而且有如此的年轻,在蛮人众部中,简直就是处于大首领之下的第一梯队。
若非哈鲁与术赤情同父子,以术赤的煊赫武力,更应该处于渊水的最前线坐镇,而不是到后方打混。
“术赤部首,咱们该怎么干,”
少年蛮人道“那些叛徒来去捉摸不定,凭咱们几个人手很难一网成擒。”
“不急不急不日就有一万战卒,从前线战场上退下来。”
“一万沾了血的战卒,足以将这片平原,里外整个的翻上一遍。”
术赤眸光一闪,低声笑了笑,道“短短的几日光景,就有如此多族人遭到毒手,这绝非一二人能办得到的。”
“人族绝对有一支大军,就潜伏在这六千里平原里,而且为数决然不少。否则如何能四处出击,在短短时日内,就让族人们损伤如此惨重。”
术赤面上挂着一抹森然,手掌伸开时,狠狠一把攥紧,仿佛要一把握住什么一样。
“这一次后勤变动,已经惊动了玄募大首领,大首领予我的一万战卒,就是让我来彻底扫平上蔡,这最后一块绊脚石的。”
术赤嘿然一笑,粗狂的面庞带着势在必得的决绝。
毕竟若是低等世界,军情讯息或许传递不及时,已致战机延误。但在主世界这一等强大世界,自有神通法力保证来往讯息的通畅、及时。
何况关乎几十万蛮兵的补给线受创,这更是泼天大事,自然有蛮人中的强人,不惜一切施展血脉神通,联系渊水前线上的三大首领。
术赤由于是依附大首领玄募的几个部落领袖中最强的那几个,更与此事利害关系颇重,才会担当保证后方安稳的重任。
荀少彧的所作所为,可是戳到了蛮人的痛点上。
只是一尊大宗师级数的武力,已能让蛮人忌惮一二,几个蛮人大首领都是老奸巨滑之辈,几番权衡利弊。还是玄募调遣麾下大将,前往后方彻底解决荀少彧。
上蔡一地,对于蛮人而言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玄募这等枭雄人物,能耐得丧子之痛,却看不得数十万蛮人溃败的危局。
吴回关,
兵甲锋芒正盛,一面面大旗呼呼作响。
荀少彧端坐首位,数十员大将敬陪左右。
司马南这一位吴回关主将,也坐在在几十大将中。
荀少彧本以为吴回关定然会有一场恶战,但渊水前线上的反应,还要超乎荀少彧的预料。
能让荀少彧心生感应的蛮人高手,定然非同一般。
况且随着这一高手到赖,定然也会有大量的蛮人战兵。
再让司马南守着吴回关,就等于将关隘拱手让人了。
“主君,蛮人的反应平平,似乎并未有什么剧烈动作,我等为何不乘胜追击,一举打垮蛮人的营仓”
一员大将心中不解,当即开口问了出来。
“打垮”
荀少彧玩味一笑,道“他们有一尊最少大宗师的战力坐镇,你凭什么去打垮”
感应着冥冥中愈发炽烈的气机,荀少彧一双眸子明亮若黑宝石般,其中孕育着的摄人魄力,让人如堕深渊。
“大宗师”
数十员大将纷纷愕然,有的甚至不觉起身,神容稍稍肃然。
在日前屠戮蛮人营盘时,并非没有大成蛮体出手,但那些大成蛮体最多就是武道宗师级数。在常云光、诸谕行、上阳朝三位武道宗师、元神真人的手上,也翻不起多少波澜。
在大军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