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次万载难遇,撬动天地变局的机会。
西帝苍老的面庞上,浮起凝重,低沉道“还不是时候吗”
十万鬼神之众,已经窥伺人间久已,只待四方鬼帝敕命,就可倾力而为,翻天覆地。
其他几尊鬼帝,也早就怀着一口心气。
毕竟鬼神一脉被天神、地祗欺压,权柄多被占用,平常积累的不满,早已达到极致。若说鬼神们甘之若素,就连天神、地祗都不会相信。
“是吗但吾却觉得,此时正是机会啊”
一声幽幽长叹,在甘露宫中响起,一尊伟岸身影,隐没在幽幽帝宫中。
“你”
三尊鬼神帝君面色剧变,看着那一尊伟岸身影。
似有似无间,余下一缕低低的叹息,回绕在鬼神帝君们的耳畔。
大成景元八年
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一方方军阵整列,上空万千旌旗飘动,血气似火如焰一般,在当空灼灼其华。
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
这天下野心勃勃,不甘寂寞之辈,何其之多之众。区区五载有余,天下一十三州,便兴起上百股义军。
不过五载时岁,天下大势风云诡变。诸多义军部众,大鱼吞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食泥沙,终于有几位天骄人杰,在这跌宕起伏的乱世中,崭露己身的头角峥嵘。
李景隆
陈四九
梁进玉
这三个名字,轰传大成一十三州,麾下更有百万义军景从,堪称最接近社稷神器的义军领袖之一。
如今的三人,更集结二十万兵甲,号称八十万劲卒。与大成朝廷五十万大军,对峙黄河两岸,要以自古奔流不息的滔滔黄河,一决皇权更替归属。
胜,则大成国祚彻底衰败,再无一丝生机,此后是三雄争位之世;败,则大成气运不绝,以百万义军为熔炉,再添一甲子国运。
“望山河壮阔,谁主沉浮”
此刻,李景隆一身戎装,年轻俊朗的面庞,望向黄河席卷的奔流。
作为李万春的长子,在李万春病逝后,新一任的镇南将军,李景隆可谓离着那张至尊宝座,只有一步之遥。以镇南军掀翻江南,占据江浙的庞大势力,就算李景隆称公称候,都只是等闲而已。
此时的李景隆,正是记春风得意,少年得志之世,难免神采激昂,为人处世锋芒毕露,犹如一口神兵利刃,无时无刻不在绽放着,属于己身的光芒。
“这,是属于吾的舞台,吾就是此刻的主角。”
远远望着大军烽烟,李景隆心潮澎湃,三路义军结盟,共决天下社稷,这是留名青历之举。任他匆匆千百载,只要论起历朝诸史,其中必有这一战的浓墨重彩。
“禀大将军,祭台三牲九礼齐备,陈将军、梁将军也已经备好了牲礼,正等着将军一起开始祭祀。”
一甲士高呼,惊醒了沉思的李景隆。
在这一方金敕世界,神道兴盛遍布方方面面。
尤其两军决战之时,祭祀诸神先灵辅阵,更是重中之重。
阳世战阵的胜败,并非只是结束。唯有神道征伐的得失,才能决定阳世人道的变动。
神道金敕就能具备,改换地形地貌的战略力量,更何况在金敕之上,还有正三品青敕,又该何等惊世骇俗。
李景隆扶正佩剑,笑道“吾等祭祀诸神先灵,何事不成,何事不正”
呜
呜
呜
牛皮号角一一吹响,数百、上千名力士,高高抬着号角,用力鼓着腮帮子。
这一座祭台,高有三十三丈三尺,宽有六丈六尺有余。
陈四九、梁进玉甲胄在身,立在祭台上方,神情说不出喜怒。
一名名赤裸半身的高大力士,挥动手中鼓锤,连连敲击几十、上百下,不停不休世,鼓声近似滚雷一般。
李景隆扶剑,一步步踏上高台,神情中带着一抹亢奋。
这是一生中最为巅峰的时刻,若是不能坐上九五帝位。那么这一刻,就将会是李景隆二三十年,都最为风光的一刻。
“臣李景隆,顿首再拜”
李景隆握着这一卷祭祀娟帛,徐徐摊开,一枚没小篆犹如金钩铁笔,一字一画都似带着力量感,令人感到沉甸甸的。
人道即将决战,一决真龙归属,可谓百万大军齐动,其气血沸腾如潮汐,数千里也能见着狼烟气象。
在冥冥不可知的真空中,也有一场决定神道格局的大战,正在悄然拉开序幕。
无边的水气升腾,交杂着浩瀚广大的地气,其间还有着一重重阴森鬼气。
一尊尊鬼神、水神、地祗们,驾驭着神光,辉耀着这一方真空。
每一尊鬼神、水神、地祗身上,翻涌的灵光,至少都有着赤色位格。
往日也算一方人物的赤色位格,在这一神道变动,再定强弱的争锋中,只能作为马前卒,先锋兵一般,结成一个个阵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