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江府与金陵府相邻,距着金陵这座江南第一府,有着一道长江天险相间。其间根根铁索,纵横南北两岸,长江江水湍急险恶,暗流涌动汹汹,浸透着一根根碗口一般的粗大铁索。
这镇江府之所以,有着镇江为名,其中意义所含深重。自古即有长江第一,镇江最险之称。
镇江府,城隍法域
广大法域之中,处处殿宇高楼,栋栋亭台林立。其间有金华摇拽,琉璃天光烁烁辉耀,五色霞光映照一方,一枚圆润宝珠,似如明日高悬一般,静静镶嵌于高空之上。
城隍正殿门扉处,矗立着一尊面目威严,形具凤骨龙仪之态,举手投足皆有磅礴大气的中年男子,漠然望着广大法域,眉宇间含着一抹犹疑。
“这”
中年男子疑惑的,远眺着金陵,眸光开阖之间,丝丝金光流转,轻声道“这孙绍安的气机,为何消失的如此突兀”
“以他的修为,神元沛然无边,精气沸腾犹似滚滚烽烟,莫说只是隔着一条长江,便是远在千里万里之外,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如今气象突然消散,莫非这厮已然窥得三品之妙,才让吾见之不得,望之不着”
一念至此,中年男子眉头拧着,心绪一阵不宁。
这中年男子与孙绍安,可谓是一世之宿敌。从微末之时,便彼此争斗不休,一直到如今地位,都没有停止过明争暗斗。只是中年男子际遇较比孙绍安差些,被孙绍安一步先步步先,在孙绍安的较量中,亦是输多赢少。
故此,一想着老对头,竟然证得三品位业,中年男子的心绪,如何能平静下来。
“日、夜游神何在”
中年男子冷冷开口,眸光含着一抹冷冽。
“小神在此”
两个粗布麻衣,似乎庄稼汉子的青年,从一处隐秘角落中走出。一点点赤色神光,自他们眸中映衬,有着一丝丝非凡之态。
“尔等,往来金陵一趟,探探孙绍安的底。他的神元气机,竟然消失的如此突兀,这不合常理,本尊要知道他当前的一切情况。”中年男子徐徐开口,神色颇为凝重。
“诺”
日、夜游神低头,冷然应了一声。
这日、夜游神,乃是城隍府中暗探密间,处理一些阴私之事。
“孙绍安啊孙绍安本府,倒要看看你这厮,在谋算着什么。”
“本尊,可不会让你如意的”
镇江城隍望着二神,逐渐模糊的身影,眼睑微微垂下,呓语了一声。
金色神道符箓,在堂中流动着一缕缕金光。
荀少彧端坐公椅,眸光幽幽,推演着符箓中的种种玄妙。
良久,在神道符箓游弋的金光,逐渐暗淡下来。而荀少彧的眸中,也赫然有了一丝金色神韵。
崔判官、李明楼在一旁,望眼欲穿般,看着悬浮于半空的神道金敕,眼中的贪婪炽烈,且不加遮掩。
崔判官幽幽叹息一声,道“这一道正四品金敕,果然非同凡响,吾等只是参演了些许玄妙,就大受裨益。让吾隐隐看到了,证就五品金身之道的可能。”
这一道金敕,毕竟是孙绍安,毕生修行之所在,承载着一尊正四品的道与理。可谓是一条,直指正五品金身之密的终南捷径。
荀少彧眸光流转,淡淡道“毕竟,孙绍安也是顶尖金敕,若非吾等突然起势,让他措手不及。哪怕咱们有大阵克制,亦未必能建功。”
“况且,若非劫数临头,气数已尽,岂能陨落的如此容易。”
李明楼摇头道“只可惜,吾等虽智执斤金敕,也算看到得一线道机会。但仍难入金身,证得五品之道。这金陵府虽大,却也容不得三尊五品神祗。”
一尊五品神祗,可称尊一府之地,起居八座,生杀予夺,在神道中都是中坚力量。
荀少彧轻轻道“未必金陵作为江南水泽第一府,不但具备一份人道气数,还有着一份江南水运。”
“纵然,容不得三尊五品神祗,但两尊五品或许还可一试”
看着这一枚神道金敕,荀少彧淡然一笑。
此时三人虽是合作关系,但若非金陵仍处于外患、内忧之中。便是为了争夺这一金敕,三人都能立时撕破面皮。
虽然荀少彧可以无视,这一道金敕之珍贵,但也不能真正表露出来。
毕竟,对于李明楼、崔判官而言,金敕不吝于一成道之机。
荀少彧若是将其弃如敝履,引得二人疑虑,就得不偿失了。
在东岳天廷大军未至之前,这二人还是极为重要的棋子,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是荀少彧削弱大成世界的杀手锏。
因此,荀少彧不但要争,而且还要掌握尺度的争,只是其中要把握余地而已。
李明楼苦笑一声,幽幽道“这金敕在手,吾等正五品之路,已不似以往一般,可望而不可及。如此,吾还能奢求什么。”
“只是如今大敌当前,吾等势如危卵,东阳兄、崔兄,就